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年轻男女之间的莺莺燕燕,朦胧情愫一直是上了岁数的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在炕上养伤的李二驴的心情糟糕透顶,烦恼就像他新长出的指甲盖一样,天天增加。
“初一,寻思啥呢?你得帮俺出出主意。”
“咋了?”正在琢磨小豹子的张初一被蹬了一脚,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问道。
“俺妹子好像谈对象了,你说她才十六啊,是不是早了点?”
“就那个县医院的小伙?”
“嗯,你能明白俺的心情不?”
“能啊,在我们那疙瘩,有句话形容的好,你从小精心呵护养大的鲜花,让连盆端走了。
对方会不会养花,还养的别的花没,有钱养花不?这些都是问题,是这意思不?”
“对对对,就这一套,都他娘的怪你,你但凡要光棍一个,俺妹子也不会断了念想,找这么一个啥都不了解的男的,这事你必须管!”
二驴子越想越气,唉声叹气个没完。
“我管个六啊,咱俩这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俩人,出趟屯铺都费劲儿。
不行找找你大哥大嫂,再不济让马红梅劝劝,都是女同志好说话。”
“哎,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这丫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咱要不受伤,俺妹子也碰不见对方不是?”
“这话没毛病,根儿在你这,咱俩一歇,你看看周围这些个野牲口得瑟劲儿,红军和亮子牵狗出去一趟就能带回来点好玩意儿。
甭管是苞米地里捡食儿吃的野鸡灰狗子,还是套子夹子整住的狍子黄毛,咱俩手痒心痒不说。
你瞅瞅这体格子,嘎嘎一顿长肉,我真怕等落雪的时候咱都特么身体都退化了!”
张初一也愁啊,东北豹都跑的附近了,这要是用兽栏抓一个,虽然比不上老虎,那也是顶级的掠食杀手啊,这伤的真不是时候。
哎!
哥俩对视一眼,望着窗外同时叹了一口气,再歇可就该入冬了。
二驴子的妹子说来也巧,头前他住院的时候,大哥大嫂回屯铺换小妹去县医院看望二驴,从林场正好有到县城拉木头的大拖拉机。
后斗子里坐满了人,有个小伙看二驴妹妹搁那站着不知所措,主动让了个座。
这一溜道儿上也没怎么吱声,到了县里头大伙都下了拖拉机,这年轻人和小妹往一个方向走。
“你到哪啊?”
小妹抬眼瞅了瞅这年轻人,开始没吱声,走到后来一看他俩都一个方向,这年轻人又问了一句:
“妹子,你上哪去啊?我是那个槐树沟的。”
“噢,俺是榆树屯的,上县医院。”二驴妹妹低头小声说了一句。
“哎呦,咱俩巧了一伙道儿,我说怎么都往一个方向走呢,我也上县医院,我大爷搁那住院呢。”
俩人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几句嗑,这姑娘对这年轻人也没什么反感的。
但巧合的是这俩人进了县医院居然去了一个病房,二驴妹妹过来换换马红梅,年轻人他大爷居然就在二驴子旁边隔俩床的位置。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直到二驴子大哥过来换人,一家人也没发现小妹的异常。
等到出院的时候,除了颜红军他们几个兄弟,这个小伙子也搭了把手,把二驴子抬上了马爬犁。
二驴子也没吱声,都是乡里乡亲的,帮帮忙太正常了,这年轻人大爷还没出院,就这么滴小妹跟着家人回到了榆树屯。
路上二驴子瞅着自家小妹低个头也不咋开心,就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