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送走了镇大江和全叔,哥四个还是分成两伙,张初一和李二驴在家修补套子和夹子,颜红军和吴小亮每两天溜溜套子,屯铺里的其他乡亲们,则是抓紧采集这秋天留给大家的最后一抹果实。
这一天上午付小伟和董大炮哥俩溜溜哒哒的来到了榆树屯,瞅见院里收拾黄毛子的颜红军。
“哎呀,红军哥这是见着东西了啊!”
“小伟和大炮来啦,这不是昨个捡着个猪,半拉小黄毛子,来的正好,你俩自己捞点捎回去啊。”
“嘿嘿,借光了呗!”哥俩可不客气,付小伟不用说了,付家庙离着县城近点,平时哥四个有个啥事都是这小子在跑腿。
董大炮年纪比他们大点,性格也没了以前的张狂,但是自从跟哥四个学习跑山以来,稳当了不说,隔三差五的能落不少东西。
跑山人手里最值钱的就是狍子,这玩意儿一整个儿卖能出个好价钱,其他的像野猪产肉多但是卖不上好价钱,吨位太大的又有危险。
而马鹿,那更是可遇不可求,一半个人就别琢磨这玩意儿了。
当时董大炮所在的生产队的小卖店只有一个售货员,不像县城卖的东西种类繁多,还卖布匹针线一类的,所以每次董大炮上县城换了钱以后,总会提溜点玩意儿来榆树屯逛一圈。
碰上了就聊聊天,赶巧遇不到了就把东西放到二驴老娘那,这半年从未间断过,指定不差事儿。
付小伟朝屋里撒摸着,董大炮则是撸起袖子接过了侵刀,帮着颜红军收拾起了黄毛子。
“小伟你找啥呢?有事?”颜红军瞅着这哥俩一直拿着眼神传递消息,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咳咳,那啥这不是最近山里落不着啥玩意儿了么,俺俩每天空个手,寻思上这来取取经,他们都不在啊?”付小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了句。
“啊,那三人让惯出毛病了,一听说做饭一个跑的比一个快,你俩来的正好,明天咱一块进山溜溜呗。”
“行啊,那可太行了!”
跑山人的最好季节就是冬天,下过雪后的林子里各种踪遍地都是,人少整小物,人多掏仓子,赶上下大烟炮,大雪片子呼的动物眼睛都睁不开,带翅膀的都飞不动,这时候才是打猎的最佳时机。
其他季节除了打狗围和有经验的跑山人,其他人基本落不着啥东西。
可初雪前的深秋,甭管是带崽子的还是准备冬眠蹲仓子的野牲口,此刻都在疯狂的进食、囤积能量脂肪。
这时候它们的活动范围就会慢慢延伸出深山老林,不经意的进入人类领地,这样一些套子里的野鸡兔子就成了它们嘴里的“不劳而获”。
最近付小伟和董大炮下的套子和夹子总被截胡,哥俩一合计,来榆树屯跟着“师傅”们打打围,多整点野猪啥的,换点钱或者制成咸肉,应对即将到来的寒冬。
第二天一大早,颜红军吴小亮,带着付小伟和董大炮,哥四个系好绑腿,带好装备直奔南林子。
张初一和李二驴是千叮咛万嘱咐,把自己的手枪悄摸也递给了吴小亮,四个人都有股子倔劲儿,张初一生怕没自己把着点,再红了眼了。
颜红军四人先是顺路溜了套子,没发现啥玩意以后顺着林子就摸到了一片草堂沟子。
“红军哥,俺还以为就俺们家那头没啥玩意儿呢,合着你们这头也没啥啊。”
除了颜红军和付小伟偶尔搭句话,剩下两个闷葫芦走在后面,不时的抬头踅摸着四周。
好不容易发现一趟帮猪的溜子,还是老踪,瞅这架势过去了得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