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失,证明你们良心未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秦异人把三个那副胆颤心惊的样儿看在眼里,重重点头,大声赞扬。
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三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三人中,一个丞相,一个令尹,一个美名天下传的贤公子,谁敢如此说话?
更别说,三人年岁一大把了,比起秦异人的生父赢柱的年岁还要大,到了秦异人嘴里竟然成了“孺子”,这让三人的脸往哪里搁呀。
司马梗眼里掠过一抹笑意,随即隐去,心里暗道:“公子这嘴损人不是一般的狠!”
“你们能如此反省,本公子也不能小气了,这事就算了,你们走吧。”秦异人拍拍手,朝门口一指。
平原君、信陵君和春申君恨不得立时冲出去,却是不敢走,可怜兮兮的打量着司马梗,等他说话。
司马梗阴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瞪着三人。三人看在眼里,头皮发麻,司马梗还不放过他们呀。
“快走呀!”秦异人笑呵呵的,调侃一句道:“你们赖在这里,本公子可不管饭。”
谁他娘想赖在你这里了?要是能走,谁他娘不想走?
平原君三人郁闷得要死,把秦异人那副亲切笑脸看在眼里,只觉那是天下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笑容了,比起恶魔的微笑还要可怕,可怕得多。
“我愿赔偿公子。”春申君知道,他今天不出血是不行了,只得一咬牙,愿意赔偿。
“我说黄歇呀,你真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秦异人忙摆手,笑得更欢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这脸皮比长城还要厚,还能不好意思?春申君郁闷得发狂,恨不得狠抽秦异人一顿,还不得不赔着笑脸,道:“是黄歇鲁莽了,黄歇愿赔千……两……三千金之数。”
原本想说赔千金,却见司马梗那张冷脸很是不善,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加码,直接加到三千金了。
三千金是不小的数目了,司马梗的脸色稍缓,春申君知道有戏。
然而,秦异人却是不满足,道:“哎呀,春申君,你们楚国地大物博,远非大秦所能比。我听说你春申君在姑苏大建宫室,雕梁画栋,极尽工巧之能事呀。”
自从当上令尹后,春申君就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了,把整个江南都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在姑苏大建宫室,费金无数。
“黄歇愿赔四千金。”春申君知道,秦异人这是绕着弯子索价,只得再度加码。
“春申君,你那些宫室里面,珍货无数,昆山之玉、隋和之宝、泰阿之珠、百越珍货、匈奴毛皮……多不胜数呀。”秦异人仍是不满足。
春申君都快哭了,忙解释,道:“异人公子,非黄歇小气,实在是此次前来邯郸,所携金不多呀。再多就拿不出来了。”
战国四公子里面,最富有的绝对是春申君,因为楚国地大物博,物产丰饶,他把江南之地划入自己的私人领地,他的收入是个天文数字,远非其他三公子所能比。
问题是,他此次前来邯郸,所携金并不多,超过四千金就拿不出来,倒不是他不想给。
“你与平原君、信陵君的交情很不错啊。”秦异人把平原君和信陵君一打量,二人直缩脖子,下意识的后退,他们被秦异人敲诈过,记忆犹新。
“平原君,你能借点金给我么?”春申君也不笨,立时领会了秦异人的意思,只得伸手借金了。
“我的金也不多,最多最多借一千金。”平原君知道,要是他不借金的话,秦异人不会罢休,他就有苦日子过了。
“异人公子,黄歇愿赔五千金,你看可好?”黄歇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秦异人。
“尚可。”秦异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儿。
“呼!”春申君暗松一口气,心中欢喜,终于把这事摆平了。
平原君和信陵君也是暗松一口气,秦异人没在这事上纠缠,太难得了。然而,他们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只听秦异人,道:“春申君如此客气,你们二位想必也不会甘于人后吧?”
平原君和信陵君二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们最怕的就是秦异人找他们麻烦,这不,麻烦就上门了。
他们与春申君一道前来,秦异人岂能饶过他们?
最难受的是信陵君,因为他最穷,秦异人这是勒索,他又要出金了,他能不难受吗?
“我愿出千金。”平原君一咬牙,愿出千金摆平这事。
“我也出千金。”信陵君知道他不出血是不行的。
“二位如此客气,我就笑纳了。”秦异人倒是没在这事上纠缠,笑道:“来啊,设宴,我要与名满天下的贤公子痛饮。”
“异人公子,我还有事,不敢叨扰,这就告辞。”平原君见机得快,忙找籍口。
“我也有事。”信陵君忙附和。
“我初来邯郸,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置,异人公子,改日再聚。”春申君恨不得立时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见秦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