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而凝重的绕着床榻走了一圈,只是所走并非是一个圆形,而是隐隐成北斗星位之势。
细心的小玉觉,公子爷的步伐虽然沉凝缓慢,比平时踱步还要慢上几分,上身端正平稳,两手未颤半下。
但其脚下,却迥然不同,衫角飘飘舞动,每踏出一步,皆剧烈舞动,如同身置狂风之中,又恍如脚踩风云一般,与其上身的极静之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绕完一圈,复绕一圈,每一步皆是踩在原来的脚印之中,分毫不差,走动的度也比上前稍快几分。
仅是踩在原来所踏之处,做到分毫不差,便极艰难,况且是闭目而行,对常人来说,甚难做到。
每踏完一圈,萧月生手上木剑便换一种剑势,或竖向天空,或平肩前刺,或斜刺云霄,或斜刺向地,上下左右,左下左下,右上右下,共是八极,最后归于竖向天空,共刺九剑,踏出九圈,成九九归元之法。
随着每一圈的度渐增,到了第九圈时,却能见到北斗七星七个方位,俱现萧月生的身影,仿佛化身为七。
这七道人影不停换位轮转,蓦然聚向中心位置的床榻之上,合为一个身影,现出他的原身。
此时,床榻周围,射过来的桔红光线竟然消失不见,床榻之上的谢晓兰仿佛一只黑洞,将射到她身体周围的阳光吞噬。
“敕!”
萧月生沉喝一声,双目大张,目光如电。
喝声如春雷乍开,天地皆震。
不远处的诸女只觉轰然一震,感觉这声低喝竟然自体内响起,全身皆随喝声震动不止,全身功力停止流转,无力以施。
萧月生诸位夫人所佩饰,皆自动微闪光芒,一股清流涌入配带者体内,护持主人。
功力浅者如6无双,忙用手捂住耳朵,也是徒劳之举,身体仍是不停抖动,摇摇欲坠。
好在喝声时间极短,很快便已消散,令她们大松一口气,不由轻拭额际,欲要拭去冷汗。
待她们恢复如常,重新能够运转功力之时,才蓦然觉,此时的大厅竟已变得幽暗异常,仿佛眨眼之间,太阳已经落山,天地归于黑暗。
她们在厅中自然不知,此时的大厅上空,乌云涌动,将其笼罩,夕阳之霞被隔绝在外,无法穿透。
这一情景却被前院中的仆人们看到,消息一阵传递,变得人人皆知,都涌到大厅前,欲要询问事情究竟。
自有管事之人在厅前阻拦,不准大伙儿靠近,只能远观。
此时的萧月生仍是踏着天罡北斗禹步,度几乎肉眼难辨,快极之下,又是化为七身,皆围绕谢晓兰而转,七人皆是双脚离地三尺,御空而行,每人手上木剑姿势各不相同,实难看作是一人所化的虚影。
“太――上――急――急――如――律――令――!”
七人皆是张口轻喝,每人一字,顺序而出,婉转承合,一气贯通,绵绵喝出。
敕令甫出,金光顿起。
七道人影,恍如化身天空中北斗七星,身上金光大放,光华万丈,耀眼之极。
敕令一落,金光顿敛。
七道人影消失不见,唯有一道耀眼的金光,北斗七星连成一片,形成勺状曲线,金光形成一人多高的扁平玉带,凝而不散,状如实质,将榻上宁静安祥的谢晓兰围在其中,玉颊被映成金色。
这般瑰丽的异景早已将不远处观看的诸女惊得目瞪口呆,金辉披身,瞠目结舌,却在不觉间,已经被推开丈许。
此时大厅上空变得漆黑如墨,无一丝光亮,萧月生凌空而立,仿佛虚空之中搭有平台,手中烁烁木剑斜指向天,金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宛如一柄巨灵金剑,破天开地,威势若神。
金剑过后,漆黑如墨的天空,竟然隐隐闪现几颗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