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他的抚摸,隔着薄茧,掌心温热,温度一层一层传递到她冰凉的小脸上。
“沈天宁。”她抓住他的腕,力道很小,仿佛婴儿的小手在挠痒痒,“我要是离开的话,你要照顾好安远。”
一顿,微微低头,眼睛不愿意看他,“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安远了,我亏欠他,从他出生到现在,我只陪了他很短很短的时间。”
看不到他青春期,上大学,娶媳妇抱孩子。
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明天。
男人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堵住了她的唇,沈天宁情绪几乎没有变化,口吻温淡,“瞎说什么呢。”
指尖转而捏住她的下颚,“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任何形式都不可以。”
包括死亡。
她的大眼懵懵又带有痴笑,想和他争执,又觉得没有必要。
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刻,用来争执真的太无聊了。
怕她多想,沈天宁安抚她躺下,掖了掖被子,“我给你削个苹果。”
“苹果?”
宋繁星瞥眼看过去,柜子上果然有果篮。
估计是护士送的,篮子还挺好看,粉粉的有装饰感。
她看见沈天宁摸出水果刀,正儿八经握着一个苹果,岔开话题,和她谈论安远的学习成绩。
“我觉得。”宋繁星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还是先削好苹果再说吧。”
“我削的怎么了?”沈天宁举起手中只剩下一半果肉的苹果,底气十足地说,“很差吗?”
“你这样,很让人误会,你是想让我吃皮。”她指了指垃圾桶,果皮上面带有厚厚的一层肉。
沈天宁停顿了下。
第一次削苹果,这个女人还真的不给面子。
不过她说的还挺有道理,他削的皮确实有点厚。
沈天宁看着自己手中无法下刀子的半个苹果,有了新的认知,不仅仅是有点厚,而是厚的离谱。
扔开刀子和苹果。
算了,老子不削了。
他拉过笑得前仰后合的宋繁星,身子半抵着她,压低的嗓音显得磁性醇厚,“再笑我就亲你了。”
闻言,宋繁星立刻不笑了,眼睛眨了眨,朝他看着。
这招还挺灵,说不笑就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