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得乖顺了,他该是满意的。
白婉棠刻意忽略他冷淡的样子,道:“那我能和你一起吃吗?”
独孤极让人给她备了碗筷过来。
她笑着接过碗筷,却又听独孤极吩咐叫人另给她备一份饭菜。
白婉棠的笑容僵了一下,便恢复如常,在另外布置的小桌上吃饭。
吃完她还不肯走,陪着独孤极忙来忙去。
她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要做的事原来这样多,忙到从白日到深夜都没有休息过。
夜深,她犹犹豫豫地去牵他冰冷的手,问道:“我们回寝殿休息吧?”
话一出口,她忍不住有点不自在。
那本是他的寝殿,但一直被她住着,这样同他说,就好像在邀请他来“临幸”似的。
独孤极这几日睡在议事厅的偏殿。
天气已经转暖,但寒毒还是让他在这诸魔穿薄衣的时节,需要裹毛皮,燃地火。
有白婉棠在怀,他确实会舒服很多。
他与她一起回了寝殿。
上了床,白婉棠像在阴阳关和他一起睡觉那样,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
他任她抱了会儿,才伸手搂抱住她。
独孤极住回了寝殿。
接下来几日白婉棠都很粘他,甚至在白日里也会跟着他,在无人的时候抱住他让他暖暖身子,仿佛回到了在阴阳关的日子。
独孤极以为那天敬天台的事是真的吓到了她了。
只是一想到敬天台,他便想到他那可笑的举动,总是不禁对她冷笑。
但白婉棠不会像先前那样,被他的冷笑膈应到就会跟他吵架。
她只会乖乖地低下头,避开他过于冷的目光。
她就这样乖巧地陪伴着他。
魔族也在这期间攻下了幽州界内号称小仙境的一座小城,自此幽州皆成魔族地域。
诸魔定于三日后为此庆贺,独孤极想他也该为她这段时间的听话,给她一些奖励。
晚上睡在一起,他一手搂着她,一手玩她的头发,问她想要什么。
白婉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道:“能不能不要再把伏火珠放在我体内了?很难受。”
独孤极沉吟片刻,道:“好。”
幽州界内已经全是魔气。她灵台与内府无从汲取灵气恢复,就算没有伏火珠也只能放出点小火,闹不出什么大事。
白婉棠闻言,抱他很紧很紧。
独孤极露出一抹笑来,揉了揉她的背,却摸到她脊骨上一小块不平的疤。
白婉棠在他怀里变得僵硬。
他冰冷的手探进她衣裙里,在那指甲盖大的疤上细细摩挲。
那是她为他取神血而留下的。
因伤在神骨处,难以痊愈。
他往常从不在意,眼下也只是摸了摸,温声道:“你若还和从前一样,不是很好吗?”
白婉棠感觉自己的伤疤,自己曾经付出过的心都仿佛被血淋淋地撕开,丢到地上践踏。
可她已经不想哭了,只是发着呆,笑了笑,不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