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巴车,向辰和许恒洲没停脚的往火车站赶,车票是许恒洲托人提前买好的,时间有些紧,赶不上就糟了。
好在市里有直通的公交,方便得很,他们赶到车站,等了一会儿,才开始检票上车。
去西北路远,许恒洲买的是卧铺票,好在这回没出什么波折,一路安安稳稳就过去了。
火车是在西北一个省会城市停下的,宋文彬所在的农场,要在更偏远的地方。
下车后,许恒洲先找了个招待所带着向辰住下,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在火车上坐了一天多,身体难免疲累。哪怕向辰精神上很亢奋,但身体却十分乏力。
用自带的床单在床上铺了一层,两人连衣服都没换,脱了外套就躺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向辰醒来的时候,许恒洲已经买了早饭回来了。这个城市的特色羊肉汤,用保温桶装着,一出店门许恒洲就放进了空间里,拿出来的时候,跟刚出锅的没两样,香气扑鼻。
许恒洲已经吃过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向辰吃饭,火车上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就着这一桶子羊肉汤,还有许恒洲拿出来的小咸菜,向辰又吃了两个大馒头,撑了个肚圆。
吃完这顿不早不中的饭,许恒洲带着向辰去退了房,然后找车去农场那边。
他早上出来买饭,已经跟人打听过,按照别人的指点找到了往那边运送物资的货车。许恒洲掏了一小瓶烧酒,司机很快拍着他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他和向辰就搭了这辆货车赶去农场。
路上,许恒洲跟这个自称姓黄的司机搭上了话,小心探听农场那边的消息。
黄师傅是个很健谈的粗豪汉子,说话大大咧咧,直接问许恒洲和向辰去那偏僻的地方干啥。
许恒洲直言:“我父亲有个战友在那边工作,他以前照顾过我们,我们去看看他。”
黄师傅一听,眼里透出几分赞赏,对许恒洲说话也放松了些:“说实话,农场那边条件真不咋样。你要不是找到我,光想法过去就得愁死你,除了他们那块,那叫一个荒无人烟。”
许恒洲眉眼间染上几分愁绪:“这么说,那边生活有困难?我那位伯伯,早年战场上受过伤,伯母刚生产,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也还行。”黄师傅闻言,立即安慰道:“最起码吃得穿得不愁,你看我这车里,全是给他们运的。”
许恒洲脸上表情和缓一些,心里却给黄师傅的话打了个折扣,他上车前看过,后面车厢里只装了个半满,还都是些玉米面红薯之类的东西,都要过年了,只给那边送些这种吃的,可想他们过得什么日子了。
许恒洲把这些心思都暂且放下,继续跟黄师傅搭话:“黄哥,您这车下一趟什么时候?我这去了还得想办法回来。”
“这可说不准。”黄师傅道:“我也得听上头的安排,我估摸着,年前怕是不会再去了。”
许恒洲心中淡定,脸上却带出些焦急:“那还有别的法子吗?”
黄师傅想了一下,才道:“农场离得不远有一队驻军,他们那边也有运物资的车,跑得勤一些,不过人家那是军车,你可能搭不上。要是路上遇见了,倒是可能带你们一程。”
许恒洲苦笑:“那就只能碰运气了。”
黄师傅同情地看了他和向辰一眼,咂咂嘴道:“这路可不近,你们可别自个儿走,这边的狼可多,你弟弟这白白嫩嫩的。。。。。。”
向辰眨眨眼,反应慢了一拍地配合作出惊恐的样子,心里却暗暗道,他还没见过狼呢,狼来了也不怕,他跟他哥学了好几手,指不定还能打死几只狼!
黄师傅吓完人又有点不好意思,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记得农场那边原来有辆车,部队退下来的军卡,就是太旧了,跑了两趟就坏了,这才安排我来回送东西。”
要不是离得太远,他都想把那车拖回来当废铁卖了,毕竟也能值点钱不是。
“没想着找人修修?”许恒洲问。
“修啥修,修不好了。”黄师傅不屑道:“我看过了,根本跑不动了。”
许恒洲恍然,这时候会开车的大师傅通常都会修车,修车就包含着他们学开车的教程里。
毕竟这时候可没便捷的通讯工具和到处可见的修车铺子,要是跑个长途,路上车坏了,司机不会修,就只能停在路中间。危险不说,车子和一车物资,丢了司机拿命都赔不起。
一路上说着话,便不觉得路远了,许恒洲也跟黄师傅打听了许多农场那边的消息。
原来,农场那边人很少,西北这边农场很多,宋文彬待的这个,却是规模非常小的一个,除了几个管理人员,就剩下一些来改造的人,加起来也就十多个人。
这个农场原来是为了开辟出来给附近驻军提供物资的,但是驻军选择驻扎的位置,不会考虑当地的地质是否适合发展农业,他们选得就是一块荒地。
所以这个农场建成后,种植困难,规模无法扩大,不但没办法给驻军提供粮食,遇上天灾,基本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