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镇的布局规整,只要是在镇上住过的人,看到游道长在沙盘上画出的线条,都很容易从其中对照找到主干道和标志建筑。
“这是……码头?”
“对对,这是我们这条街!那是县衙!还有登辉楼!”
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陈松意继续念诵符咒。
有了蛊虫灰烬作为牵引,低垂着头的张一狗很快就开始了自动追寻下蛊者的行踪。
沙沙沙,线香在沙盘上划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香越烧越往下,露在外面的部分就越来越短。
而从张一狗有反应开始,周围的人就再次安静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口中的线香。
陈松意在旁,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见到线香画出的线条自程家院子开始,一路前往戏园子,然后又折回,经过巷子,再回到起点。
冒用了小师叔的名号,扮作道士的少女眯起了眼睛——
程明珠回过院子?
见蛊女从地图一角出发,出去一趟又回到了原地,周师爷松了一口气。
他正要按着沙盘上的方位,对照着去索人,就见到线香未停,在回到起点后又再次出发。
一口气被迫中断的周师爷:“……”
毫无知觉的张一狗衔着线香,继续在沙盘上划线。
这一次,看着线香行进的方向,周师爷的目光越来越惊恐。
周围那些对镇子了如指掌的老衙役反应也是如此。
在线香画出的线停在登辉楼的方向上时,他们的惊恐达到了姐姐。
而陈松意的目光也沉凝到了极致。
“来人!”
这一次,不用她再摆道理,周师爷都主动调集起了县衙的人。
他的声音从人群的包围中传了出去,在街上回响,“把留在外面的全部衙役都给我召过来,不管当不当值!还有巡卫队!没死都就全都给我叫过来——!!!”
从成为陈桥县令的师爷开始,周师爷就没有这样慌张失措的时候。
他的声音都快劈叉了,那样的凶徒竟然就在登辉楼!
她是怎么混进去的?
是一开始就在里面,还是跟着船上下来的那群人一起过去的?
不管怎样,她要是伤了里面的任何人,惊吓到了大人的任意一个客人,他这个师爷都做到头了。
领命的官差纷纷行动起来,一个个都紧绷到了极点。
陈松意伸手拔掉张一狗嘴里的线香,他立刻醒了过来。
“……开始了吗?”
他迷迷糊糊一张嘴,就有大量的烟雾从他嘴里冒出来。
睁开眼睛,看到周围兵荒马乱,张一狗还不知道术已经施完了。
他清醒过来,紧张地端着沙盘左右张望,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陈松意先前画好的护身符已经干了。
她从张一狗面前绕开,来到了桌前,把这些干透的符折起来,又画了十几张。
等到周师爷把人聚集过来,分配好要怎么带队把登辉楼包围起来,陈松意就来到了那些同样用布巾蒙住脸,好抵挡一下蛊虫侵袭的衙役面前。
她把护身符分了给带队的几个县衙老手:“带上这个,遇到她应该能抵挡一阵。”
得到护身符的捕头跟老衙役忍不住一喜:“谢道长!”
见识过眼前人的手段,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