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杜若衡一把抓住他,“别!别介啊哥!兄长!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扶我回去呗。”
生员忍笑,扶着他往回走,又劝道:“我还是觉得你看看大夫比较好。”
杜若衡摆了摆手,强调。
“真没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死不了的。过几天我就生龙活虎了。”
生员只好不说了,扶着他小心往回走。
倒是寒霜,回去的时候在想,看来百姓对洪水之后的生活都不大习惯,不知道县上的大夫们能不能开个方子,让大家能舒坦些。
想着想着,便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晨课。
今天的晨课是法家的先生上,带了非常厚的一本典律进来,入了门,却发现堂里只有一半的人。
法家的先生挑了挑眉,他对今年的这些孩子都分外宠些,这还是第一次课上见人来得这么不齐整的,于是问道:“都怎么回事其他的人呢?”
声音七嘴八舌的,却道都是因为先前的洪害闹了病,这两日上吐下泻的,完全来不了课上。
法学先生对这些状况也有所耳闻,何况到底是身体更重要些,他寻思着,到底不是他们自己不愿来的,于是也宽容以待,就让来了的人在堂上做了笔记,回头给另外的生员们带回来。
生员们自然无不应好。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先生们都有些担心了,怎么生员们的情形倒像是越来越严重了的似的?连来上课的生员们都越来越少了。
儒家的先生最后结的尾,晚课上就跟学生们说:“明儿就先不要来上课了,各自在屋子里待着,我们给县上的大夫递了帖子,都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回事,要开药的,要修养的,都尽早。你们都是今年就要参加考试的,不要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什么病症来。”
生员们都高高兴兴地应了。
晚间放学,寒霜和寒安不同路,寒安吩咐小丫鬟来给寒霜递了个东西。
小丫鬟说得很客气,“家中的人知道了学府学子们的病症,唯恐姑娘们也染上,就从家里拿了药来,姑娘就一副拿去煎通透了,喝了也能防一防。”
寒霜点了点头,收下了。
寒安见她无动于衷的神情,心里就来气,“寒霜,你都不说句谢谢?”
寒霜拿着药,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了句,“多谢。”
寒安顿时眉开眼笑,却又记起矜持来,昂着头点了点,声音平直地道了一句,“到底你也是寒家人,要是亏待你,别人指不定怎么说我了,毕竟,我是做姐姐的!。”
寒霜没跟她计较,只是拿着药,去了杜若衡的院子。
杜若衡从三日前开始身子就已经不舒服了,听跟他同住的学子说,这两日倒是越发严重了些,甚至连床都不能下了。却又硬撑着说自己只是吐虚弱了,灌了好些水下去,却也不见好。
跟他同住的生员早上出来上课,说他还在屋子里歇着呢,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寒霜快走两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跟杜若衡同住的生员。
那生员看了看她手里的药,笑了一下,“平素看着你倒是冷清的很,没想到倒是生了一副热心肠。这药你也才拿到吧,你自己吃了没?”
寒霜笑了一下,“我左右也不怎么有这症状,不如拿给杜若衡吃,他不服水土的症状太严重了,看着就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