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低了身子,如是道。
寒凌凑到曲明玉身边来,有些打抱不平,“母亲,我觉得王妃的处置,似乎有些针对大姑娘?”
曲明玉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跟王妃打了招呼,领着寒凌回府。
路上,她问寒凌,“看出来了什么?”
“先前凌儿倒听族学的学生提起过,有个外乡来的落魄书生过来投奔安乐王府,是被人下了药?似乎是要污了千仪姐姐的清白?”
曲明玉点了点头,“是这样。母亲再问你,你觉得凶手是三姑娘?”
寒凌点了点头,“药是她下的,自然是她。何况她去攀扯大姑娘,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可见不是真的。”
曲明玉只是笑,叫了一声,“柳嬷嬷。”
柳嬷嬷在一旁道:“这姑娘就想岔了,凶手不是三姑娘,是大姑娘。”
“是她?”
“正是呢。那个大姑娘做事不露痕迹,那会儿叫了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出去,造成没有人看到她的样子,实际上药是她给的,三姑娘也是她怂恿的。”
“可是……”
“姑娘觉得看着不像?”
柳嬷嬷笑了一下,“姑娘不要看那大姑娘平素是好欺负的模样,实际上心思沉着呢。就这次的事儿来看,要不是王妃发现得及时,恐怕千仪姑娘这一身,就这么被毁了。”
“那书生上京来求亲,姑娘想想,若是单论长幼来论,谁是最可能嫁过去的?”
“大姑娘……”
寒凌怔怔道。
“是了。所以主子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怎么可能把心思拧成一股绳呢?”
寒凌抿了抿唇,明白柳嬷嬷这是借王府的事来说她和寒霜的事。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有手指紧紧地捏在一起。
柳嬷嬷识趣地住了嘴。
寒凌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
“母亲,我想明白了。”
曲明玉脸上露出笑意。
“但是我和王府的大姑娘不一样,就算要争,要夺,要战斗,女儿也只愿光明正大地战斗。而不是用这样阴损的法子去毁了一个姑娘家的一生。”
“如果女儿要和大姐姐斗,女儿也宁愿在学业上,在科举上,在官场上,以利民之心,去堂堂正正地和大姐姐比试,而绝不是如此。”
曲明玉面上的笑容淡了淡。
“即使她用这样阴损的法子?”
“女儿相信大姐姐是个君子。”
曲明玉的手捏紧,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