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大年夜,江朝瑞作为皇上身边的功臣,如流水般的赏赐进了府,本该举办宫廷晚宴,邀请臣子和臣妇进宫,共迎新年的。
但是皇上近来身体不适,再加上北边战乱四起,实在是不宜铺张浪费。
故取消晚宴。江岁安才乐得自在,宫里那种地方这辈子都不想去第二次。
只是萧景奕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连新年都赶不回来,已经一月有余,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就连她问起身边的那些暗卫,也只说不知道。
既然皇上开了口,不宜铺张浪费,所以臣子们也就没什么太张扬的走动,到了晚上,江朝瑞打开了祠堂。
这还是江岁安第一次见到祠堂的样子,在古人的眼里,祭祀祖宗,遇夜时,备迎神香花供佛,以祈新岁之安。
祠堂早就安排了下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上首放以年糕,三牲饭菜以及三茶五酒奉祀。
江朝瑞站在最前面,旁边是大夫人,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身后跟着江岁安和江岁然,外面站了一圈下人。
江朝瑞嘴里念叨着一些吉祥话,无非是祈求江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江家平平安安,江岁安生母的牌位也放在上面,在最靠下的那一排。
大夫人极其不情愿的跟着江朝瑞上香,就因为自己是继室,每次来祠堂就会感觉低人一等,永远会被她压在头上。
“真没道理,娘亲也是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凭什么要给她上香。”
寂静的房间里,江岁然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这些日子仗着自己快要成为皇子侧妃的名义,作威作福,被捧的有点飘飘然了。
果不其然,江朝瑞听见声音,铁青着脸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江岁然心里有点害怕,但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就是江朝瑞也没办法对自己怎么样,腰杆瞬间就硬了起来。
“我说爹爹你偏心,从我出生起你就不怎么喜欢我,娘亲明明是你明媒正娶来的,却偏偏只能被人称为继室,现在还要给她上香,这不公平,怪不得早死,都是报应。”
积攒已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江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江朝瑞看向大夫人:“你也是这样想的?”
大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江朝瑞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平时收敛着还没觉得什么,如今他浑身的气息彻底放开,那股弑杀的骇人感觉彻底涌现上来。
江岁然有点后悔了,她忘了江朝瑞不仅是和侯爷,还是征战疆场的将军。
他将手上的香稳稳地插进香炉里,眼神略带缱绻的看着秦氏的牌位,然后转身走到江岁然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岁然,你真的很令我失望!”
这一巴掌打蒙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从小就是你母亲的掌上明珠,什么好的贵的都先紧着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都要想办法摘给你,你仗着有母亲的疼爱,肆意的针对岁安。”
“父母二人,你已经有了母爱,我对岁安好,你还闹着不知足。”
“你说我偏心岁安,可我何曾亏待过你,为了你的前途,我甚至是想着用军功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