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闻言皱了皱眉,错愕说道,“不是你说暂时别轻举妄动么?”
“凡人的智慧!”在谢安气得牙痒痒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叹息说道,“奴家只是叫九殿下别轻举妄动,又没说谢大哥,谢大哥依旧可以踏足仕途呀,还是说,谢大哥就甘愿做东公府入赘的女婿……当然了,以舞姐姐的地位,负担谢大哥rì后所需,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若是传出去,不太好听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奴家只是觉得,以谢大哥的能力,每rì呆在东公府无所事事,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正巧,过些rì子朝廷礼部正准备在冀京举行会试,谢大哥难道就不想做些什么么?”
“会试?科举么?”谢安闻言微微皱了皱。
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这条路,只是这条路走起来异常艰难,要经过乡试、会试两道关卡,只有从中脱颖而出,才能参加最后的殿试,如果运气好,被朝廷或者天子看中,就可以入朝为官。
但问题是,谢安连广陵郡的乡试都没有参加过,哪有什么资格参加冀京礼部主持的会试。
可能是猜到了谢安心中的为难之处,长孙湘雨咯咯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倘若是名额的问题,谢大哥大可放心,礼部尚书阮少舟,礼部侍郎颜賸,皆乃奴家祖父门生,其余官员,亦多蒙受我长孙家提携恩情,奴家要出入礼部官署,畅通无阻,至于给谢大哥一个会试的名额,只消在奴家祖父书桌那几张名单中添加几笔,易如反掌……”
“就算有了名额又如何……”谢安摇了摇头,有自知之明的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文采能被考官看中。
“谢大哥可真是愚钝!”长孙湘雨摇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奴家不是说了么,会试的管考官,礼部尚书阮少舟、礼部侍郎颜賸,皆乃奴家祖父门生……”
“呃?你的意思是……”谢安惊愕莫名地望着长孙湘雨。
会试,那可是大周全国xìng质的考试啊,所有通过各郡乡试的才子都会集中到这里。
买通总监考官作弊,这可真是……
太疯狂了!
“为什么,你突然变得想帮我们了?”谢安怀疑地问道。
“嘻嘻,谁知道呢!——或许是奴家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咯!”
“……”谢安皱眉望着长孙湘雨良久,他隐约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他可不认为她平白无故会这么好心地帮他。
但是绞尽脑汁想来想去,谢安也想不出其中有诈,毕竟对于他而言,这着着实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大哥不必在意,应该说奴家还谢大哥一个人情……”说着,长孙湘雨扯了扯身上盖着的那件御寒斗篷,那可爱的模样,让谢安为之一愣。
“……总之,不管成与不成,都谢谢你了!”
“嘻嘻,谢大哥这话说的……”
望着她那乖巧、可爱的模样,谢安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这样乖巧、可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长孙湘雨?怎么可能是那个险些连整个冀京化为战场的可怕女人?!
难道说,是自己误会她了?她其实是一个xìng格很好的女人?
难以置信地吐了口气,谢安好似想到了什么,从马车上车夫的位置,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长孙湘雨,说道,“先擦擦手吧,方才你的手抓过地上的泥土了吧?怪脏的……”
“已经擦干净了呀!”长孙湘雨摊开自己那双白洁的小手。
谢安愣住了,不解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咯……”做了一个搂抱的动作,长孙湘雨咯咯笑着,钻入了车厢。
谢安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左臂,望见上边满是污泥的痕迹,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了一下。
“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