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可恶!!
仰躺在屋内榻上,谢安心中一肚子的怒火依旧没有丝毫减弱。
竟然说感情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虽然谢安很清楚,那个叫做梁丘舞的女人之所以选择嫁给自己,一来只是因为自己占有了她清白的身躯,二来则是自己并非导致她陷入这种窘迫局面的罪魁祸首,感情什么的的,根本就不存在。
但谢安还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敞开天窗说出了那番话,更让谢安感到恼怒的是,她竟然要擅自替他安排rì后要走的道路。
那他谢安算什么?
替梁丘家配种、延续血脉的牲口么?
可恶!
说实话,对于自己误打误撞与梁丘舞发生了关系,谢安多少也有点内疚,尽管他当时并没有要趁虚而入的意思,只不过那个女人力气太……咳,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些误会罢了。
但说到底,谢安也是在那个女人无法保持正常意识[的时候与其发生了关系,为对于未出阁的女子而言,这种事无疑是致命的,尽管并非出自她的意愿,但也会受到外人指指点点。
为此,当梁丘舞提出入赘的要求后,谢安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与她rì后的孩子,必定会姓梁丘,对此,谢安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自幼就是孤儿,作为姓氏的谢也只是孤儿院的看护人员随手给写的,也没什么太大的纪念意义,然而,那个女人竟然是那样的过分……
“可恶,少看不起人了!”
低声骂了一句,谢安翻身侧躺在榻上,继而眉头益州,原来是系在腰间的那柄佩剑搁到了他的肋骨。
“……”
默默看着那柄佩剑半响,谢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右手一伸,一把将其扯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系着剑鞘上的细细铁索被扯断了。
而就在他握着剑鞘准备将其丢出去时,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梁丘舞半蹲身躯亲自为他系剑的那一幕。
“……”
谢安脸上的怒意渐渐退了下去,他缓缓坐起,随即在榻上挪了挪位置,让自己靠在床榻另外一侧的墙壁上。
“别人稍微对你友善点,你就把对方当成家人,这种毛病得改改了……”长长叹了口气,右手握着佩剑垂在一侧,谢安扬起头,直到后脑勺触碰到坚硬的墙壁。
他,默默地望着屋顶。
“笃笃笃!”屋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吧……”依旧望着屋顶,谢安有气无力地说道。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位面容姣好的侍女踏着碎步走入屋内,轻声唤道“姑爷……”
谢安撇头望了一眼那侍女,他认出,这名侍女便是方才替他整顿好这间屋子的侍女,好像还是那个女人的贴身侍女,叫做伊伊。
“怎么?那个女人终于打算杀我了么?”谢安似笑非笑地说道。
“姑爷说笑了,”侍女伊伊微微低了低头,恭敬说道,“小姐请姑爷到厅堂用膳……”
“不去!”谢安淡淡回绝,语气毋庸置疑的坚决。
“姑爷……”伊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谢安一侧身,面对着墙壁躺下了。
伊伊暗自叹息一声,退出屋外,并轻轻合上房门,向自家小姐汇报去了。
而这时,在东公府前院偏厅,府邸的主人梁丘舞正坐在厅堂zhōngyāng的桌旁,闭目养神。
在她面前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以及两副碗筷。
“小姐……”盈盈走到梁丘舞身旁,伊伊低头唤道。
梁丘舞缓缓睁开眼睛,望了一眼伊伊空无一人的身后,淡淡说道,“不愿来么?”
“嗯,”伊伊点了点头,小心说道,“姑爷似乎还在生闷气……”
“哦!”梁丘舞应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只是顾自用饭,而伊伊则在一旁伺候着,时而望着那副无人的碗筷微微皱眉,时而望向院子颦眉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梁丘舞吃完了碗中最后一粒米饭。
她接过贴身侍女伊伊递来的绸巾轻轻擦了擦嘴,随即站起身,走向府门方向,口中淡淡说道,“我到军营点卯!”
“那这……”伊伊望了眼桌上的菜肴,她瞧地分明,桌上有几道菜,是他家小姐平rì里从来不曾叫厨房准备的,而且,方才用饭时也不曾夹过一筷子,其中含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