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垂下眼睫,声音细弱:“三刻钟前,我在鹤芷汀与熙平郡主偷东西吃。我吃了个酥鸡腿,就独自回了御花园。可是我中途迷了路,因此拽了个小宫女问路。你把那小宫女寻来,就知晓我所言不虚。”
话音落地,不远处传来一道轻笑。
魏化雨抬眸望去,只见萧廷琛正携苏酒而来。
手持细烟枪的少年郎,生了副春花秋月的好容貌,语带调笑:“莫非你家皇上克扣你吃食,竟叫你去鹤芷汀偷东西吃?魏兄,此事是你有失妥当啊。”
魏化雨嘴角微抽。
他懒得搭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顽劣货,仍旧盯着鳐鳐,“那小宫女长什么样?”
“就……就普通模样啊……”
鳐鳐挠挠头,显然是想不起来了。
魏化雨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
皇宫中宫女上万,难道要一个个把人揪出来叫鳐鳐认吗?
更何况……
那小宫女,
未必就不是旁人的暗桩。
特意为小公主指一条错路,令她目睹这场凶杀,也让她陷入无法自证清白的陷阱之中。
他正想着,听见仵作又道:“皇上,锦鱼姑娘的手上抓着个东西。”
说话间,已用红漆托盘呈上那物。
魏化雨看去,只见那东西乃是只小巧玲珑的荷包。
荷包一角,还绣着一条长了翅膀的墨色小鱼。
立即有宫女站出来指认:“我知道这是谁的荷包!这就是你的荷包,我看见你戴过!”
被指的,正是鳐鳐。
鳐鳐盯着那荷包,同样出神。
她名字是“文鳐”二字,在《山海经》中,乃是会飞的鱼的意思。
所以,她的荷包上从来都习惯绣一条长翅膀的小墨鱼。
可是她的荷包……
为什么会在锦鱼手里?!
“本宫以为,事情已经很分明了。”
清脆悦耳的女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宋蝉衣身着凤袍,正款款而来。
她朝魏化雨略福了福身,带着嘲讽的目光很快落在鳐鳐身上,“定然是你这婢子对锦鱼怀恨在心,所以才暗杀她。只可惜挣扎之中,你挂在身上的荷包被她拽走,而你在慌乱中并未察觉。这荷包,就是你杀人的证据呢。”
众人忍不住看了看鳐鳐,又看了看姗姗而来的宋蝉衣。
他们皆都听说皇上领了个与皇后容貌一致的女人进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天底下,
竟真有长得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