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勇眼角余光瞧见天武道人由不远处姗姗而来,他不敢招惹这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贼老道,当即甩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出很远,可心里却是越想越气,他堂堂李家七爷,在自己家里,竟然连一个贱婢都奈何不得,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禁不住低声咒骂道:“贱婢,等他们走了后,看老子怎么折磨你,到时候你想死都难。哼!”
他声音很小,是自言自语的狠话,可是张小卒耳力极好,听得清清楚楚。张小卒当即怒气横生,猛地站起身冲远去的李洪勇喊道:“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今天下午老子要干翻你!”
“呵——”李洪勇闻言转身一声冷笑,道:“奉陪到底!”
“公子,谢谢您的救命大恩!奴婢今生无以为报,来世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柳红跪在地上向张小卒叩头道谢。
望着李洪勇消失在远处拐角的背影,张小卒颇感无奈,叹口气道:“他说的没错,你终归是李府的丫鬟,我能保你一时,但保不住你一世。等我们走了以后,他恐怕还会为难你。”
“或许这就是奴婢的命,奴婢认了便是。”柳红神色黯然道,刚刚还在为捡回一条命而窃喜的心,此刻又变得一片黯淡,感觉自己就像那渺小的蚂蚁,不可能逃脱李洪勇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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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她一命也非难事。”周剑来开口道。
“周大哥有何良策?”张小卒问道。
“这还不简单,咱们走的时候把她一起带走便是,李家人还敢说半个‘不’字?”牛大娃说道。
“这也是个办法。”周剑来点头道,“不过最好还是找到她的卖身契,找官府把她的贱籍从李府转走,亦或是直接消了她的贱籍,给她重新上个户籍。若不然,李家始终都理由找她麻烦,并且是合情合法,而且逃走的婢女仆人若是被捉回,会被直接剥夺贱籍贬为奴隶。”
这类事情,周剑来显然比他俩明白的多。
“好麻烦。”牛大娃听了直挠头。张小卒也是皱眉头,和官府打交道,李家是地头蛇,他们是不受待见的外地人,想想也知道不好办。
“其实也不麻烦。”周剑来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坏笑,说道:“你去宝库里找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当着李家人的面,让他们给她消了贱籍上个平民户籍,不然就把宝贝摔给他们看,他们肯定乖乖就范。”
“嘿,这个主意好。”牛大娃说道。
“就照周大哥说的做。”张小卒点头道。
“多谢三位公子大恩大德!多谢三位公子大恩大德——”柳红听见张小卒三人的谈话,一时间激动得脸颊充血、浑身颤抖,一边道谢一边朝张小卒三人磕头。
“你且起来。”张小卒把柳红搀扶起来,道:“你先回去把背上的伤处理好,其他事我们会帮你做主。去吧。”
“奴婢告退。”
柳红背上鲜血淋漓,可是她心里无比的欢呼雀跃,几乎是垫着脚一蹦一跳地回到居住的小院,看着院门口摔在地上的木盆,她的嘴角不由地勾了起来,弯下腰把木盆捡起来,决定要把它珍藏起来,因为是它给她带来了命运的转折。
走到房间门口,她突然听见房间里好似有低低的哭泣声,忙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有人在掩面哭泣,是她的好姐妹柳绿,她们两个是同一时间进府的,所以赏赐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她见柳绿用薄被裹着身体,缩在通铺靠墙的墙角,正把头深埋在双膝之间抽泣,又见她头发蓬松凌乱,联想到李洪勇出现在她们婢女的院子里,心里顿时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测,也顾不得背后的伤,放下木盆就跑过去急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柳绿抬头看见她,顿时哭得更委屈,更凄凉。
柳红又追问两次,柳绿这才哽咽着讲述出她的悲惨遭遇。
原来昨天晚上她负责服侍李洪勇,却被李洪勇糟践了,她三更半夜衣衫凌乱地跑回来,谁也没敢说。今天早晨她心里害怕,所以没敢去服侍李洪勇起床洗漱,谁知李洪勇竟然找到了这里,见院子里没人,又把她糟践了一遍,还警告她不要乱说,否则就把她丢进莲湖里淹死。
“畜生!禽兽!他不得好死!”柳红听完破口大骂,可是又无能为力,只能和柳绿抱在一起哭。
“姐姐,我该怎么办?这件事早晚会被七房的大奶奶知道的,她会把我扔进莲湖淹死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