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双驾马车驶出城主府。
“驾!”
车夫扬起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骏马吃疼,扬蹄狂奔。
马儿膘肥体壮,一兜儿一兜儿的劲,拉着马车在空旷宽敞的大道上飞一般地驰骋。
对城主府有一定关注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辆马车是城主府千金小姐戚哟哟的专属座驾。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也正是戚哟哟和她的贴身侍女冬梅。
“带银子了吗?”马车里戚哟哟向侍女笑问道。
侍女冬梅眼睛一亮,问道:“小姐是想玩几场吗?”
戚哟哟抿嘴一笑,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去一次拳场,自是要抓住机会玩两场,况且还是千载难逢的爆擂大戏。可惜大哥二哥都不在家,否则喊上他们二人一起,那该多好。”
“咯咯”侍女咯咯一乐,道:“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二公子在擂台上大展雄威了。还记得上次,只因魏家二公子多瞅了小姐你一眼,就被二公子拽上擂台揍成了猪头。打那以后,魏家二公子见了小姐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打骨子里畏惧。”
“咯咯,二哥哥的脾气向来都是那么暴躁。”戚哟哟也是乐了。
侍女打开装钱的荷包看了眼,说道:“小姐,只有二百多两,够吗?”
戚哟哟点头道:“足够了,随便玩两把寻个乐呵就成,可不能耽误了正事。瞎伯,快一点,可别错过了爆擂好戏。”
“好。”赶车的独眼龙老头应了声,扬起马鞭对着马屁股连抽三下,马儿嘶鸣,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狂奔。
……
王铁男心情异常阴郁暴躁。
他本以为这场爆擂大戏是哪个家伙闲得无聊搞出来的恶作剧,还想着利用这场恶作剧来提升拳场的气氛,点燃激情。
可结果呢?
气氛是提起来了不错,可是却不是全场激情澎湃,而是全场激愤,骂声一片,给拳场造成了极大的声誉损失。
最让王铁男咬牙切齿的是,拳场顶着漫天骂声,却干着赔本的买卖。刚刚财务总管过来汇报,四场拳赛拳场亏损三千多两。
三千多两对王铁男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可是他心里头窝火至极,不是他心眼小,而是赔钱又损名的买卖,搁谁也受不了。
根据财务总管的汇报,虽然骂声漫天,但这四场拳赛下来他们拳场本可以赚个盆满钵满的,尤其是第三四场,几乎所有人都押庄家胜,结果两场全是张小卒取胜,庄家大赢。
可是有两个人非常可恶,一个人在张小卒身上押了两千两,一个人在张小卒身上押了五千两,以至于拳场一下输了六万多两,也就是说这二人才是拳场输钱的关键。
“莫非是这二人搞的鬼?”王铁男不得不如此怀疑。
朱子筇?
王铁男摇了摇头,很快就打消了对朱子筇的怀疑。
朱子筇是拳场的常客,他了解朱子筇。如果是朱子筇搞的鬼,绝不可能只下五千两的注,最少也得五万两起步。
王铁男知道朱子筇的眼光一向毒辣,所以极可能是他察觉出张小卒实力非凡,激起了他的赌瘾,便脑子一热买了五千两张小卒胜。
王铁男觉得自己的推断应该八九不离十,便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连买四场张小卒胜,并且每场都不等宣布守擂者是谁就下注,对张小卒有十足信心的一个陌生断臂少年身上。
“哪里来的断臂少年?”
“莫非他和擂台上的张小卒是一伙的?”
“一个负责打擂?一个负责下注赢钱?”
“去城门官调查张小卒何时进城的人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