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她裹紧礼服披风,冷冽的寒风在脸上肆无忌惮地打过,杜悦深呼吸,愣愣地望向远方。
杜悦突然想起杜月默,忆起那日她在咖啡厅里的冷嘲热讽。
杜月默说她不是屈润泽的公主。
可能,她真的配不上他,可是她还没死心,还想挽回这场没有结果的婚姻。
但是,这样的日子和执着,她不懂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杜悦吐出一口浊气,伸出冰凉的手缓解额头上的滚烫,不知为何,她身上痒得难受,一股股奇怪的燥热从体内爆发出来。
她伸舌头去舔干燥的唇瓣,腿上像是绑了千斤石头般无力,她莫名地慌乱起来。
好渴的感觉……
杜悦用力吞了口口水,转身想回去。
但是,她试了几次都推不开门,这才意识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要是走正门,估计至少得有十几分的路途。
杜悦懊恼地咬着下唇,捂住用力跳动的胸口,迈开步伐朝另一边走去。
花园里的光线不好,杜悦心里又急,一不小心踩到后面的坑洼,脚腕被扭到。
她快速抓住一旁的树干,这才稳住身形,可脚腕处却传来刺疼。
前面不远处似乎有水流的声响,杜悦心想,那里肯定是泳池。
她摇了摇头,甩开越来越混沌的意识,想到泳池那里找点水洗把脸,清醒下。
但是,她刚绕过树木,双脚就像被定住了般,再也迈不动了。
因是半夜,加上还是寒冬时节,泳池边上并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从她所站方向看去,正好瞧见水池中相拥激吻的两人。
屈润泽冷峻的面容朝向杜悦,浑身全是水漬,还有水滴沿着发梢滴落,他的长臂有力地圈住怀中的女人,女人的背影纤细动人,小蛮腰似水蛇,屈润泽和她吻得很投入,两人的身体更是不断贴近。
女人垫高脚,双手攀住屈润泽的脖子,火热的红唇主动贴上去。
两人的身躯在月光下明灭不定,交织、触碰,仿佛已经天然成为一体。
杜悦盯着泳池中那对耳鬓厮磨的男女,抓握着包包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
女人的面目隐没在灰暗中,但杜悦却莫名地感受到屈润泽周身纠结的情绪。
那天夜里,他轻抚她脸庞深情款款的表白仿佛还在耳边。
难道是指眼前这个女人吗?
如今,她回到了屈润泽身边。
因此……他们是打算重新在一起了吗?
杜悦倒吸一口冷气,疲倦地拍打自己的脸颊,想扯动嘴角来笑。
如同往日那般,凡是碰上让她难堪的事,她都会一笑了之。
但是,她面上越是漫不经心,心里实际上越是痛,像被刀迅速划过似的,后知后觉持续地疼着。
杜悦抬起重如铅的双腿,缓慢地回过身。
其实,这样的遭遇对她而言算是家常便饭。
相对于在上万老师和同学面前念“我错了,不该当小偷”的检讨,这些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