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名界中文一般般,正常闲聊话都说不完整。
所以交流时,他先用日语说完,然后旁边有人翻译。
要不然,宁远单凭夜深人静时大桥未久,麻生希,京香老师们教导,根本不懂对方说什么。
他现在对日文认知有限,印象最深莫过于呀买碟,一库一库,给墨迹之类。
宁远听翻译说完,把紫竹盆景放在桌面云淡风轻道:“如假包换。”
东川名界小心翼翼抚摸主干,分叉,叶片。
那表情动作,就像对待尚未满月得孙子一样。
王柳生也凑过去,两个盆景爱好者相互交流心得,交头接耳讨论。
最终只有一个结果,这东西无论外观还是其它方面,都是万里挑一极品,举世难寻。
宁远适时道:“之前检测翡翠寿桃年份那个团队呢?”
东川名界一脸为难,他自然明白前者什么意思。
无论翡翠寿桃还是紫竹,都属于变异植物,肉眼观察寻常鉴定方法无效,只能使用科学手段。
比如在主干钻一个小孔,把粉末弄出来,利用碳14交叉定位计算才能得出结果。
但是!
这样做有一个坏处,就是对植物损伤非常大。
如果普通千年古树也就罢了,毕竟本体遮天蔽日,钻个小孔无关紧要。
不过翡翠寿桃和紫竹可是绝世珍品,之前王柳生心怀好奇才答应检测,现在后悔不迭,每次看见树上细小孔洞就心疼的要死。
自己要检测吗?
说到底还是信任问题,东川名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王柳生幸灾乐祸:“让你这老家伙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然后对宁远招招手:“小远过来,给你介绍一位长辈。”
宁远看眼陌生老者,对方很有气质,纵然年龄大了,也自然而然给人一种高雅感觉。
他走上前礼貌问候一声:“您好。”
王柳生笑容满面拍拍身边老人左肩:“这家会所幕后掌舵人就是他,我们多年老朋友了,今天你俩先混个脸熟,以后就平辈相处吧。”
后者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这人没救了,总是想方设法占便宜提高自己辈分,有意思吗?”
王柳生耸耸肩一摊手,没说什么。
宁远忍俊不禁,花甲之年还能和老朋友说笑嬉闹,的确是件好事。
老者双手一按大腿站起身,叹口气:“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听说过几天要出任务?”
王柳生点点头:“没错,跟随副总理去意大利访问一段时间,做随行中医。”
“多长时间?”
“估摸一个月吧。”
老者走向西北角,坐在一张七弦古琴正前方无奈道:“老朋友大多入土,这段时间又要一个人清净了,这首曲子就当给你践行。”
语毕,双手十指张开放在古琴表面,向下轻轻一按。
王柳生饶有兴致道:“小远你有耳福了,这老家伙可是顶级琴师,而且讲究什么乐者心随自在,意思就是想干嘛干嘛。
联合国领导人峰会邀请他去开幕演出,使者直接吃了闭门羹。”
宁远莞尔一笑,倒是没看出来,这温文尔雅老者挺有个性。
幽幽琴声响起,是华夏十大名曲之一阳关三叠。
“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它根据古代诗人王维这首诗改编而成,意境就是送古人远行。
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激动,时而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