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本想拉李忠出去打几军棍做做样子,给赵葱个台阶下,没想到郭开竟出此言,心道:“人言郭开狡诈,果真如此。”面沉似水,沉寂片刻,冲门外喊道:“将李忠带进来,庭院执法,已警将士!”
说完,李牧拉着赵葱回到座位坐好,自己走到主位坐下,两大汉此时押着李忠走了回来,李忠匍匐在地,两大汉扬起军棍,“啪啪”的打在李忠的臀部,纵使他肌肉健壮,每一棍下来,也是皮开肉绽,血沫横飞,李忠痛的是满头大汗,牙根紧咬,硬挺着二十军棍打完,没吭一声。
司马尚和一些忠义之士,恨不得活扒了郭开和赵葱的皮,一个个怒目圆睁,双拳紧握,但碍于李牧威严,却也未敢上前阻拦。
郭开呵呵笑道:“武安君军法严明,令本府大开眼界啊,只是这军棍打上去,却似不痛,若不然,怎地听不到痛叫之声,难道李忠是铁打的不成,呵呵!”
司马尚一掌震碎桌面,怒骂道:“郭开,你别欺人太甚,李将军让你,我司马尚可不惯你包,你若觉得不痛,不妨一试,准保你哭爹喊娘,将你那舔屁股的舌头打掉在地!”
郭开冷冷笑道:“鲁莽匹夫,打了场胜仗,就飞扬跋扈,目无王法,难道你想反了不成!”
司马尚听后,飞起身,冲向郭开,怒道:“我今天就结果了你,除掉你这个佞臣!”一掌拍向郭开。
见司马尚怒气冲来,吓得郭开身子直后缩,真怕司马尚不顾一切,一掌将他打死,左右随从见势立刻护住郭开,但也心虚能否抵挡住这一掌。
眼见司马尚就要冲到郭开身前,李牧纵身上前,拦住司马尚,道:“司马将军,你还闹的不够吗?”
司马尚见李牧阻拦,忙稳住身形,怒道:“我早就见他不顺眼了,大王身前有这等奸诈之人,赵国就不能好!”
李牧怒道:“还在胡言乱语,来人啊,司马将军喝高了,送他回府!”
司马尚道:“我不走,待我灭了这两个小人再走!”说完又要冲向郭开,李牧奋力架住司马尚道:“丞相、赵将军,今日本将照顾不周,管教不严,多有得罪,日后定然登门谢罪!”
郭开、赵葱早就坐不住,此时不走,等待何时,郭开起身抖抖衣袖,冷哼一声,道:“武安君不必客气,本丞这就告辞!”二人拂袖走出大门,快步上了马车,快马离去。
见二人离去,司马尚望着门外,对李牧气道:“你怎么不让我灭了这两个鸟人?”
李牧怒道:“你若杀了他二人,还想活命,今后谁来领兵打仗。”
“杀了他们,以命抵命也值了,这两个鸟人不除,必留祸患!”
李牧道:“我们都是赵国臣将,该以大局为重,若是朝堂不和,内忧外患,赵国危已。”
说完,摇头哀叹一声,对众人拱手道:“感谢诸位光临寒舍,时候不早了,诸位回去休息吧!”众人听后,纷纷告退,本来是一场贺宴,结果不欢而终,司马尚看望后院重伤的李忠之后才离去。
微风渐冷,府内寂静,李牧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怅然所思,这时,身穿紫色襦裙的清丽夫人,拖着茶杯、茶壶,莲步走进书房,倒了一杯茶之后,柔声道:“将军旅途劳累归来,又应酬贵客,还是早点休息吧!”
李牧收回思绪,喝了一口茶水,叹声道:“今日开罪了郭开、赵葱,日后定然会带来麻烦,哎,李忠和司马尚今天可给我闯下祸来了。”
清丽夫人见李牧叹气,柔声道:“妾身以为,郭开、赵葱,将军迟早要得罪的,两人嫉妒贤能,将军得势,必然受到二人的排挤,即使今日不得罪,两人也不会在赵王面前说好话的,将军战功显赫,忠心不二,赵王心中应该有数。”
此清丽夫人名为那兰雪,本是胡女,李牧在攻占东胡之时所遇,擅长琴棋书画,与胡人不同,李牧收为侍女,后又纳为妾室,随李牧征战沙场,服侍前后,无微不至,李牧虽喜爱那兰雪,但因她的族人皆被李牧所灭,难免心中产生芥蒂。
李牧道:“只能希望如此了,我明日去丞相府,把那颗夜明珠送给丞相,登门请罪,希望能稍缓解一下关系!”这颗夜明珠是打败东胡之时,那兰雪找到的。
那兰雪听后,微微一颤,低下头,低声道:“那颗夜明珠,已经……被妾身卖了!”
李牧听后‘啊’的一声,道:“你卖它做什么?”
那兰雪道:“为了给我们的障儿治病,就将它卖掉,妾身实在是……”
李牧眉头一紧,道:“夜明珠本就是夫人发现的,卖就卖了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回屋休息吧,今晚我到王夫人那里就寝。”
李牧有两位夫人,正室是王夫人,妾室就是那兰雪,王夫人生有两女,还未出阁,而那兰雪生一子,却是体弱多病。
那兰雪听后,心头一酸,轻步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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