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深处又涌起无奈,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相思姑娘,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克制的,他开口。
少女转到他面前,无赖的冲他摊摊双手,“没有啊,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
“伤口又裂了。”他叹息。
“哎呀,你一个***怎么这么娇弱,戳两下伤口就裂了?怪我不好,身为大夫听到有人***惯性就去检查伤口,”她仰起小脸担忧的问他,“痛吗?”
“。。。。。。”
看到她故意整治他时古灵精怪神气活现模样,他需用很大克制力,方能克制心里溢出的愉悦。
他宁愿她不断去戳他的伤口保持这样的表情,也不想见到她看他时眼神那么疏冷,像早上那样。
“你犯了那么大的事,刺杀皇帝呢!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在抓你,百姓也跟官兵合作,只要你出现在有人的地方你就死定了。你知道吧?”
“知道。”
“看在你帮过我,为人还不算太坏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我能让你躲过追捕,但是!”她说重点,让他几乎忍俊不禁,“你要听话!”
她的招工信息上,不就是写着要他“听话”么。
“你不乐意?”微一晃神没及时应答,少女语气便凉了下来。
“乐意。”
他最怕的就是她不开心。
但凡能为她做的,他都乐意去做。
他的话让少女脸色阴转晴。
从方桌底下抽出一个包裹打开,红豆从里面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转身顺手就去揭男子脸上那块面具,在即将触及的时候被他一把握住。
而他凝视她的眸子,一下变得深幽。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而凝滞。
瓷白指尖在他掌心微微瑟缩了下,红豆移开视线,将****塞他手里,“你自己戴上吧,那个房间里有油灯跟铜镜。”
他一言不发,进了她指向的房间。
掌了灯,关上房门,他紧绷的神经才猛然放松下来。
她猝不及防伸手要揭他的面具,那一刻他心跳几乎停止。
拉回心神,环视整个房间。里面摆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及圆凳。
桌上除了一面显旧的铜镜跟一把木梳子之外,半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简单得不像女子闺房。
踱步,走到方桌前,手指轻抚上木梳,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梳齿,动作极为轻柔,像拂上她的发。
及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跟手上捏着的****摆到一起,赫然,也是一块****。
薄如蝉翼。
用的是同样的制作材料。
除了医术外,她会的东西,他都会。
今天白天官兵封城,他能安然无恙出现在她面前,是换了面具。
她在医馆替百姓看病诊治的时候,他就在医馆斜对面客栈二楼,看了她一整天。
期间跟在她身后,看她走遍大街小巷寻人。也跟着她回了她这个小院,最后亲眼看着她贴上那张告示。
闭眼再睁眼,天弃伸手摘下脸上半罩面具,熟练将她给的****戴好,视线方缓缓移向铜镜。
待看清镜子里那张脸时,眸光剧颤,瞬间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