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为此,在御书房里砸了好几回的紫狼毫。
“王八羔子,混账东西,又把烂摊子丢给我收拾!”一而再再而三的,再君子的人都保持不住君子风度,柳知夏气得脸都变了形。
去年过年的时候就因为小风儿硬要呆在杏花村过年,那个年节他忙得差点回不了家。现在时隔还没到一年了,小混蛋又跑了!
如果风青柏在这里,他风墨晗敢往宫外多走一步,柳知夏都算自己输!
“扣扣扣——”
御书房外响起叩门声,柳知夏整了表情,恢复正常模样,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道,“进来。”
御书房里没人伺候,小板子也跟着他家主子一块跑了,所以门是从外打开的。
也因为小板子不在,御书房里没别的太监进来伺候,他刚才才敢一连骂了好几句粗口,否则被人听了去,就是个辱骂皇上的罪名,要砍头的。
想到这里,柳知夏心情好了点,好歹没人的时候,他暗自把小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算是稍稍给自己出了口恶气了。
“各位大人,可是有事要找我相商?”看着门外鱼贯而入的一众内阁大臣,柳知夏问道。
“柳大人,皇上离开后留了口谕,说是内阁所有定夺不了的事情,都交由柳大人处理。这是我等批阅过后留下来的折子,有国朝各地的棘手情况,就劳烦柳大人多辛苦些了。”
六个内阁大臣,人手一撂厚厚的奏章,堆到柳知夏面前差点把他整个人给淹了。
“劳烦劳烦,柳大人能者多劳,那我们就先走了。”
柳知夏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柳某应该的。”
等人一走,柳知夏脸上的笑立即收起,面无表情盯着小山堆似的折子,又开口把风墨晗骂了个体无完肤。
他在朝堂蹿升太快,加之是风青柏的大舅子,又极得风墨晗看重,成了他身为唯一的心腹重臣,难免惹来各方嫉妒。
仕途上,给他背地里使绊子的人并不少。
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对付他,但是像眼前这种,时不时往他身上刺上一刺,也让人烦不胜烦。
他真的快要受够了。
看也不看那些折子,柳知夏冷笑一声,取了紫狼毫,拿了一张空白折子,熏墨后飞快挥笔疾书,当头两个字赫然是“恳请致仕”!
写完一折子还嫌不够,又来一张“身体告病”!
致仕风墨晗肯定不会同意,迫于心虚理亏,那么久势必得答应他休病假的要求。
总之,等风墨晗回来之后,他至少半年不会再上朝堂,免得风墨晗有恃无恐,逮着时机就往外跑。给惯的他!
谁还不想清闲了!
在堆积如山的公务中忙活一天,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晕头转向,回到柳府柳知夏脸上的怒容都没退去。
“什么事情这么生气?你平日可很少再有情绪上脸了的。”大厅里,看到男人回来,傅玉筝立即迎了上去,给他取下厚重的外披。
“还能是什么事,今儿内阁里那些人,把年后的折子全堆积起来了,今天才一股脑捧到我面前,让我全部处理。”柳知夏闭眼靠在椅背上,女子纤细手指立即按压上他太阳穴,给他松缓一下疲惫。
柳知夏眉间褶皱浅了不少,“玉筝,等皇上这次回来,我请个长假,好好陪陪你跟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