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听不到响动,到底怕了起来。私自给夏明月打电话……毕竟他们是合法的夫妻。
夏明月几天来也没有出门,整日呆在夏家,日子骤然浑噩。
阿姨打来电话,说韩霁风几天没有出门,夏明月心口一惊。
“你没有唤过他?”
阿姨说:“唤过了,每天都唤,他不出来,也不吭声。先前只说自己要静一静,不让我去打扰他……”
夏明月听着,慢慢冷静下来。
握着电话说:“阿姨,你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出来的。”
说着,她就挂了电话。
韩霁风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相反,要给他独立的空间隐忍伤悲。这一切都太过突如其来了,没哪一个人能够反应得及,轻易承受。
所以,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将悲伤一点点的收拢进身体里,才不至于表现得太过明显。
这样他走出来的时候,才能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
夏明月将什么都想明白了。
可是一想到韩霁风不是把难过一点点的清除掉,而是慢慢的吞噬进身体里,就止不住的一阵心疼。别人面前再神形自若又怎样?心里的口子溃烂成伤,说不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愈合。那疼是变本加厉的疼,那痛是复加之后的痛。
这世界,谁的悲伤谁自己知道。
别人从来无法替代。
夏明月缩在床上想事情。
此时门板被人敲响。她唤了一声:“进来吧。”
夏符东走近来,察言观色问:“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儿?”
夏明月这几天跟公司请了假,谎说自己生病了。其实一直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就连宋晓雪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且,韩霁风也一定不想看到她。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懦弱过。
只是夏符东弄不明白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按理宋晓雪去世,夏明月做为韩家的儿媳妇没道理不参加葬礼。即便两个人闹别扭,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犯拗。
问过她一次,夏明月没有回答他。
后来听吴雪说:“一看就知道被韩家扫地出门了,她既然不说,肯定就是做了什么过火的事,否则韩霁风不会不要她,她自己也不会没脸说。”
夏符东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过火的事。
如今宋晓雪的葬礼已经结束几天了,今天正好没去公司,就上来和夏明月聊聊。
还是问她:“你和霁风到底怎么了?以至于葬礼你都不参加。”
夏明月抬眸说:“爸,我和韩霁风结束了。”
“结束了?”夏符东吃了一惊:“你在胡说什么,你们是结了婚的人,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种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说出来投。”
夏明月一脸平静;“爸,我没有在胡闹。是真的结束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那……”夏符东欲言又止。
夏明月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明确告诉他;“韩霁风赢了官司,那两千万他一定会如实的交给你,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很了解他的为人,说过的话肯定会兑现。”
夏符东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劝说她:“无论什么原因,和霁风的事你都再好好想想。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是结婚不是儿戏,哪能说完就完了。”
夏明月静静的听着,但凡有一种挽救的法子,她也不想和韩霁风一拍两散。
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化解杀母之仇?可以让韩霁风心无旁骛的跟她在一起。
她想了想,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在她和韩霁风之间有一道鸿沟,被仇恨填满了,非生死不能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