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风若有所思的说:“我的女人可以索向披靡,可以无所不能,但是一定要惜命。无所畏惧的人最可悲,连死都不怕的人,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这样的女人我要来何用?”
夏明月盯着他不说话,畏惧可以使人退缩,但很多时候是无路可退的,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因为没人会怜惜,亦没人肯姑息,除了硬碰硬,她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难道你不知道,只有行收走肉才是百毒不侵的么?”
韩霁风将她拉近,一直拉到自己的怀里,低下头来与她面对面,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从她明亮的眼眸中能清析看到他的倒影,扭曲中小小的一道影。他说:“所谓的百毒不侵是表示自己不会受到伤害,遇事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一切解决事情的极端方式都是伤人伤已。我想要的,是个有血有肉,知疼知痛,可以依赖我的女人。而不是劫难来袭,只肯豁出命去。夏明月,你的脑子干什么用的?我妈把刀子架到你脖子上的时候,你不知道反抗么?她横,你比她更横,就是略胜一筹了对不对?”
她那样实则更是在恐吓宋晓雪,只看谁的胆子更大,心理承受能力更强。奈何宋晓雪也没想到夏明月是个亡命之徒。如果是个更不怕死的,只怕她就真的已经丧命了。
韩霁风心有余悸,不想竟有这样不长脑子的女人。
“夏明月,有的时候你的确勇气可佳,可是不长脑子!”
夏明月如水明眸瞪着他,敢说她不长脑子的人还真是不多。
“韩霁风,你……唔……”
唇齿中被他的气息填满,像一团火狠狠的包围住她。她本能的想要推开他,他却收紧了手臂,唇上更用力的吸允,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堵住了。
夏明月按在他胸前的手指慢慢弯起,抓紧他平整光滑的衣料,变反抗为臣服。医院里令人讨厌的阿司匹林味都不在了,漫天席地都是他淡淡的冷香。
午夜医院的走廊那样安静,只有两人略微浓重的呼吸,泛着滚烫的热流,漫布全身。
韩霁风附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说:“今晚我一直想吻你。”
夏明月双颊泛起红晕。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开着,夏符东坐在后座上眉头紧锁。
今晚派对上的一派繁华吵得他头疼,由其韩霁风和夏明月离开之后,那头更是涨得厉害。
只是一时被同僚绊住脚,想走开也不可能,熬到这个时候,直至有人走出去,他才同样找了借口退场。
吴雪一见他进来,看了眼时间说:“怎么这样早回来?宴会还没有结束吧。”
夏符东先不回答她,只问:“不是说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实在难受,干脆叫医生来瞧一瞧。”
这样的场合本该吴雪陪他一起出席的,可是,吴雪总觉得被近来的事闹腾得没脸,怕有人问起来她不好回答,就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夏符东一个人去了。
“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叫什么医生。”接着又说:“我问你话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符东沉沉的叹了口气:“等明天早上你看了报纸就什么都知道了。”身体困乏得厉害,想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就说:“我先回房间了。”
吴雪本来好奇的不得了,一心想要问清楚。可是看夏符东的那个样子,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叫来家里的阿姨说:“明天早上的报纸第一时间给我拿过来。”
不知道一个生日宴能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可是,早上真拿到报纸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稀里哗啦的翻了几次,确定是当天的报纸,日期没有看错,她也并未老眼昏花,每个字句都看得清清楚楚。韩霁风公然表明心意,事情似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吴雪“咚咚”的上楼。楼梯上撞到了正好下来的夏明星,没好气的念了声:“你这孩子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儿……”
夏明星郁闷的不得了:“妈,分明是你撞到我的。”看她慌慌张张的上楼,扭头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见吴雪只顾着走,也不回答她。就跟着上楼去了。
吴雪把报纸往夏符东的面前一摔,问他:“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嫌之前的事情不够大么,又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搞了这么一出。
夏符东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将那报纸扔到一边说:“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昨晚我思考过了,再反对就是明摆着要别人看我们夏家的笑话。我决定跟韩家商量一下,选个日期让明月和霁风订婚。小星那边你安抚一下……”
门板“砰!”的一声被推开,夏明星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爸,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同意要让夏明星和霁风哥在一起了吗?”
忽然想起吴雪之前手里拿着报纸,几步过去捡到手里看了看。眼睛不由张得老大:“怎么会这样?霁风哥才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情……就算你们同意,宋阿姨也决不会同意的,我要去问问她。”
说着转身就走。
任由吴雪在身后怎么叫她,仍是一路不回头的下了楼。
吴雪恨得咬牙切齿:“夏符东,小星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没完。”
夏明星打算开车去韩家直接问清楚,可是钥匙插进去了,却怎么都打不着火。她的手软软的,无论如何使不上力气。急得直掉眼泪,噼里啪啦的,止也止不住。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掏出手机给宋晓雪打过去。
电话里慌慌张张的叫她阿姨,然后说:“阿姨,霁风哥和我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事不是真的对不对……我爸说要跟你商量两家订婚的事,你一定不同意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