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要见我?”
顾正言有些惊讶。
他说想见水镜先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人家还想见自己。
真的假的?
不过看沈修离这一副苦笑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想了想,不管如何,上京大儒的面子肯定要给。
顾正言笑道:“求之不得,能见到水镜先生,在下梦寐以求,千羽兄还不带路?”
沈修离微微叹气:“子云请跟我来。”
说着顾正言跟着一行人往里院走去。
叶霄跟在后面,眼里露出些许期待之色。
里院的脉络或曲或直,或整饬或自然,院中有井有树,甚至还多处亭子。
最显眼的,是中间一间古风十足的学堂。
里面传来袅袅琴音,伴随着朗朗书声和言谈声。
沈修离几人带着顾正言进了屋子。
屋内堂上有张案台,旁边端坐着一白发须眉的老者,堂下还有几人,正坐而论道,饮茶抚琴。
完全是自由式的学习。
“咚~”
听到脚步声,屋内众人都停了手中的事情,朝一行人望了过来。
顾正言看了看众人,点头行礼,又朝案台旁的老者躬身拱手施礼:“紫阳学子顾正言,拜见水镜先生。”
屋内几人听到顾正言的名字,目光微缩。
水镜先生面容苍老,但精神还算矍铄,闻言缓缓抬头,看向顾正言,淡淡道:“无需多礼,你便是提出《危胡论》和诗经之义的四绝才子顾子云?”
《危胡论》就是学宫大比上顾正言所作的策论。
果然是为了此事。。。
顾正言心里早已料到。
上京有很多人都是主和派的,而顾正言并不清楚水镜先生的政治态度。
不过没关系,他又不准备抱水镜先生大腿。
顾正言恭敬道:“回水镜先生,是学生所作。”
水镜先生还未说话,堂下一中年男子沉声道:“呵呵,顾子云,你既已知道胡蛮凶残,为何还极力主战?岂不让生灵涂炭?教化之,不比拿刀剑硬拼更好?”
另一年轻书生道:“然也,大师兄说的极是,圣人之言,可教万物,耳濡目染下,相信胡人总有开窍的那天。”
“是极,我观顾子云知书达理,可竟不知这个道理,实属费解。”
另一人也附和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反驳似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