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上一回素月姑娘和张世子对的歌赋,现在可传遍了天下了,听说连宫里的妃嫔都刻意去学来以博天恩呢。”
“诶诶,你们说这天底下到底有几人见过素月姑娘的花容月貌?”
“这就不知道了,只听闻见识过的那几人,都是失魂落魄,日夜思慕的,别人问甚么形容,他们也只说言语难描……”
台下一片如潮议论,苏小北一边张着耳朵听,一边轻手轻脚,特别麻利地将几幅书法卷卷往自己怀里塞好。
“诶,你担着玄国第一才子的名头,可有见识过素月姑娘长啥样?”苏小北也是有点好奇的,看别人都说的这么夸张,难道就跟历史上的四大美人一样,已经美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了?“嗯哼!”张绣特别得瑟地一晃脑袋,旋即撇过头小声道,“没看过!只说过话,素月姑娘可从不轻易露出容颜,在外都是轻纱遮面的。这天底下,也不知道都有谁见过。依我看啊,那些传闻见过的,大抵也
不是真的。苏兄,我这一回请你来,就是想要赢了这诗会,夺得魁首。到时候,你成了入幕之宾,我就可以借借你的光,一起进去开开眼了。哈哈哈……”
“呵呵呵,”苏小北在心底狠狠鄙视张绣,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信心,觉得她就一定能赢了这诗会的。干干笑了几声,苏小北迅速收回笑容,转身就走。
张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神情有些紧张道:“苏兄,这诗会已经开始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苏小北被拉回来,想也没想,立刻双手抱住肚腹弯腰弓背,满脸痛苦道:“你别拉我!我……我肚子疼……要出恭!”
“甚么?”张绣这厮就跟被蛇咬了一样,立即就弹开手,咳嗽几声道,“那你……先去吧,记得快去快回啊!”
苏小北胡乱一点头,弯腰驼背地,顺着人群缝隙就往外出溜。
“……快去快回个屁!这劳什子装逼大会都开始了,我还留在这儿干啥,难道丢人现眼么……”
苏小北好不容易钻出来,已经累得一身大汗,起身就抬起袖子擦擦。一旁却突然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来,上头还抓着一块洁白的方巾,只听谄媚声音道:“苏兄,钻累了吧,来,用这个擦擦汗吧。”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苏小北一见着那黑红的脸镗,喉咙就是一噎,赶紧讪笑几声,把方巾推开:“不……不用了。”说罢低头就往外走。
然而,苏小北往左拐,那人就往做挡住,苏小北往右拐,那人就往右挡住。这么来了三回,苏小北就站定了,咬牙切齿地问:“这位公子,还请让个路。”
那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牙还白的要命,吭哧吭哧地说:“苏兄,这诗会可是开始了,您这会儿是要去哪儿呢?”
苏小北准备错身而过,奈何这人一直挡着不动,只好道:“哦,在下肚腹有些不适,所以准备去方便一下,还请公子让个路吧。”说着就要错身而过,冲去大门。
“诶,苏兄。”苏小北才踏出一步,又被那人大力拉了回来,凑到她跟前道,“您走错方向了,会场方便的地方可不往那里走。这样吧,正好在下也想去方便,不若这就一道去?”
“不……不用了。”苏小北强颜欢笑,拼命往回拉自己的袖子,急忙忙道,“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就不麻烦你了。”
“诶,此等小事,苏兄就别跟在下客气了。来,我们这就走吧。”说着就要拉着苏小北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苏小北一急,赶紧站定道:“不……不了,我突然又不想方便了,你自己去吧。”
“苏兄,这怎么行呢!既然肚子不舒服,又何必要强忍,反倒伤了身体呢。别推辞了,我们这就走吧!再慢,就等不及参加诗会了。”
我他么就是不想参加啊!
苏小北欲哭无泪,又挣脱不过那人的蛮力,只能硬生生地被拖得与大门渐行渐远。
不要啊!苏小北伸出手,够向大门,满脸都是凄楚绝望。
那黑红脸的衰脸公子一路将苏小北拉到后院,指着面前两间相隔的小木屋道:“苏兄,这就是茅房了,进去吧。”
说罢,自己当先扯松腰带,进去蹲下了。苏小北惨不忍睹地一回身,仰头闭眼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茅房只有到胸口高的木门挡着,上下都是漏风的。那公子看苏小北还站在外头,就问:“苏兄,你怎么还不进来?”
“哦哦,我……我这就进去,你先上吧。”苏小北无奈,只得慢慢走进去蹲着,准备等那公子上完了,再把他打发走。
她想的挺好,可这里是茅房啊。才进来呆了几息时候,苏小北就捂住鼻子快要无法呼吸了。
好臭!天啊!快死了!
正生不如死的时候,隔壁竟然还传来了一阵连环臭屁,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苏小北浑身一僵,随即双手死死掐住喉咙,几乎当场吐出来。
那无耻衰公子极舒爽地叹息一声,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道:“不好意思啊,苏兄。在下今天吃多了葱蒜,所以吃坏了肚……子……嗯……”话未落,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响。
“啊,好舒服……”无耻衰公子又是一声喟叹,随即问,“苏兄,怎么你方便的时候,这么文雅无声啊?”
苏小北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听闻此话,便缓缓低头,格外艰难地挪动脚步,将几块石子踢了下去,响起几声水响。
“哦,苏兄,你终于解出来了?真是太好了。苏兄,我看你这样,似乎有些便秘不通啊,这可是病,得治。不然往后严重了,可会得疥疮之症的……”
苏小北昂头翻白眼,在心底里咒骂了此人祖宗十八代不止!
“终于舒爽了!苏兄,我已经解完了,你还不出来吗?”那无耻衰公子系着裤腰带,在外头大声问。苏小北已经快生无可恋,好歹还是移开了捂住鼻子的手,有气无力道:“我还没好,公子请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