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儒咬牙,旋即问道:“微臣不知王爷此话何意。”“难道不是?”拓跋明宇声气倒是没甚么波动的,继续道,“这里不是只有苏大小姐在场吗?本王的王妃虽也曾是相府小姐,但如今已算嫁入我晋王府,便是我晋王府之人,怎么还能算是相府中人呢?丞相大
人,你说,是也不是?”这最后一句,声音又轻慢又危险逼人!
苏相儒咬牙片刻,终是点头屈服道:“王爷您说的,极是!”
拓跋明宇满意地勾起唇角,缓缓道:“既然已经抓到苏大小姐了,那就都回去罢!这天色也不早了,就恕本王不送了!”
苏相儒闷头一声:“王爷,微臣告退。”说罢起身,仍旧是不敢抬头,弯着腰倒退几步,才起身往外走。后头丞相府众人自然跟随,一路悄然无声出去。
不过他们来时与走时倒是少了一个人,车战如今就在拓跋明宇冷若冰锥的视线下,重重低着头,站在院子当中,一动也不敢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明宇威严肃重地说道。
“王爷,今日属下当值,巡查街道。就见苏三小姐衣不蔽体,被丢在西直街头引众人围观。属下将苏三小姐送回相府,才知这一切乃是苏小北所为。这才……”车站猛地一跪地,便噼里啪啦地一顿解释。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亲眼看见是本王妃,怎么就敢作伪证偏说是本王妃呢?”苏小北一听,特别慢悠悠地在一边说道,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嘲讽。
“可是王爷,苏三小姐主仆都亲口说了……”“够了!”拓跋明宇一声沉喝,冷眼扫过苏小北,苏小北抬头望天一脸无辜,拓跋明宇才转向车战,一双眼里满是威仪,间或闪过一丝无奈之色,道,“车战,你我虽情比兄弟,但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京畿重
地!本王劝诫你多次,你为何还不知谨言慎行?王妃乃是金尊玉贵,你怎能如此无礼放肆!”
车战就跟死犟着,不肯认错的顽童一般,只顾低头闷不吭声。拓跋明宇对付蛮牛一般的车战当真是棘手,便叹道:“你自己去领四十军棍,下不为例吧!”
四十军棍,可是比之上次多了十棍。那一次受下来,车战就在榻上躺了半月,这一次再来,那可不更加严重了?
但是苏小北一点也不同情,自己犯蠢之人,偏要去当别人的的炮灰,那她有啥办法!
车战倒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他一低头就应下:“是,属下领罚。”但他临走之前,却还是丢下一句犟头话道,“王爷,属下犯错属下知罪,但是属下绝不承认苏小北王妃之位,她,配不起王爷您!”
“呵呵!”苏小北一听,当场给了两声冷笑。这是没搞清楚状况吧!还敢说她配不起,她还说是拓跋明宇配不起她呢!多大脸啊,打得啪啪响呢!可稀罕死了!
一看车站这蠢啦吧唧的傻逼,就是中二病晚期!
懒得再看这一幕,苏小北转身就往屋内走。茗儿冲到她怀里,那是浑身都在抖。
“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茗儿当真是极为惧怕苏相儒,苏小北微微沉下怒气,扫见茗儿清秀的小脸上,一边肿的老高,还有一个鲜红发紫的巴掌印,顿时骂了一句,“妈蛋!”
“甚么?”茗儿可怜兮兮地问,没听懂苏小北方才说了甚么。
“没甚么,你去坐好,我给你上药,脸不疼啊?还哭鼻子!”苏小北指挥茗儿乖乖坐好,自己拿了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她抹上。拓跋明宇在外头见苏小北特别气愤一样,仰头大哼一声就走,不禁发了一会儿愣。管家慢慢走轻轻说道:“王爷,今日傍晚时分,王妃回来时形容颇为狼狈。奴才一问之下,才王妃说是碰见了一群宵小之徒
,多亏得一群乞丐相助,这才得以脱身。为了以示答谢,王妃赏了乞丐一人五两金子。”一说到这里,管家就露出被人捅了心窝子似的表情,旋即痛苦道:“王爷,以王妃和茗儿当时的形容,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奴才看见,茗儿的衣裳可是极为不整的。”那可不是,衣襟都被扯坏了,茗儿
虽是拼命用手拢着,他眼尖还是看的分明。
拓跋明宇听闻,眉头便狠狠皱了一下。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这听起来实在是……回过神来,拓跋明宇命令道,“你速派人,暗中找到那群乞丐。将事情给本王查清楚,也势必护住他们安危,都下去吧。”
“是。”管家带着人,鱼贯而出。
碧落居眨眼又恢复寂静,拓跋明宇抬脚就往屋里走,推开门扉就见苏小北在给茗儿脸上擦药,茗儿正说道:“王妃,您身上不是也有伤么,奴婢待会儿也给您擦药吧?”
“我没事,也就一点淤伤,自己过几天就好了。”苏小北仗着自己肉厚,只要没破皮,没得内伤,就不怎么放在眼里,等它自己好,省的麻烦还要脱衣服上药,她伤到的可都在后背,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茗儿还要说甚么,抬眼就见拓跋明宇站在门口,便立即起身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苏小北坐着没动,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茗儿担忧地看着拓跋明宇的脸色,再看看苏小北。
“你先下去吧!”索性拓跋明宇面上似乎也没有动怒,只是将茗儿遣退。
“拿着,自己好好上药。”苏小北一把将手里上好的伤药塞进茗儿手里,随即就自己端正地坐着,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那……奴婢告退了。”茗儿很是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终是蹲个身出去,还把门给轻轻掩上。
“你真的让乞丐轻薄了苏晓画?”拓跋明宇打头就这么问,语气倒没甚么质疑的成分,只是有些疑惑。“咔哒”一声,苏小北重重搁下杯盏,转头紧紧盯着拓跋明宇,昂头就道:“是,就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