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上,顾歌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
她记得那里曾经有一个很小的荷花池,那是她第一次来厉家的时候,当时,正处于叛逆期的厉恺威因为捉弄她直接将她推了进去,大冷的天,里面早没了荷花,有的全是冰冷的淤泥,被人救上来后,她便起了高烧,后来,院长妈妈说,她烧的迷迷糊糊的那三天里,嘴里一直在喊着一个听不清的名字。
可是当她第二次到厉家的时候,那个荷花池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暖房,里面开满了各种各样娇艳的花。厉恺威虽然还是看她有点不顺眼,不过那态度已经明显的好了很多,再到后来,他们慢慢的熟悉,然后是相恋,结婚,直到今天。
对于厉恺威,她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复杂的,对于一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人来说,她最缺乏的就是信任感和安全感,可是相恋的那四年,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信任他,可后来那一张张的照片却毁掉了她对他的所有信任,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女人从那后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可那根刺始终是在心里扎根了。
“想什么呢?”就在这时,一股暖暖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
“我……”顾歌刚要开口就被厉恺威给打断了,“让我猜猜看,你肯定是又想我当初将你推进荷花池的事情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顾歌愣了一下,脸上的惊讶显而易见。
“笨蛋,因为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呢,想让人猜不出都难。”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厉恺威起身将她拉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是……”看了一眼楼上,顾歌欲言又止,从刚才上去后,徐凤萍便没再下来。
“妈头疼,已经休息了,我们直接走就行。”厉恺威淡淡的说道。
“头疼?严重吗?”顾歌问道。
“不严重,我怕我不走她的头会更疼,到时候怕不只是头疼还要外加眼疼了。”厉恺威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又惹她生气了?”顾歌看着他。
“怎么会?我可是个孝顺的儿子,只不过呢,有时候,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先要先学会尊重别人才行。”说完,厉恺威搂着她的肩膀便向门口走去。
“顾歌,你给我站住。”就在他们刚换好鞋准备离开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徐凤萍的声音。
脚步一顿,顾歌刚要转身,就被厉恺威将头按向了怀里,耳边是他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妈,我以为我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你给我闭嘴。”徐凤萍几步就“蹬蹬蹬……”的下了楼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下个月你爸就从瑞士回来了,我看你怎么向你爸交代。”说完,她又狠瞪了一眼顾歌,“三年了,就算是只母鸡也该下蛋了,你倒好,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内,你还是没办法怀孕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厉家。”
垂眸,顾歌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和厉恺威相恋四年,隐婚三年,谁又会想到现在的她还是处子之身呢?
让一个处子生孩子跟让公鸡下蛋没什么区别吧?
“你居然还有脸笑?”一看到她笑,徐凤萍登时怒了,在她的眼里,那笑容无异于就是对她明目张胆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