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下子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在听到厉恺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云婉居然一下子哭了起来,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好久没见了,出来聊聊吧,如果你愿意,依然可以和我回江城。”厉恺威柔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短暂的被喜悦冲昏头脑后,白云婉的理智也一点一点的找了回来。
“我骗过你吗”厉恺威不答反问。
听到这话,白云婉一脸自嘲的笑了。是啊,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所以当初就连和她逢场作戏都不愿意,不爱她的话也是说的明明白白。
“在哪里你定地方吧,我直接过去。”白云婉直接说道,这次就算前面依然有刀山火海,她仍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冲了进去,谁让她爱这个男人呢,或许不到遍体鳞伤的时候,她仍是不死心吧,不对,应该说不到死的那天,她都是不死心的。
“好,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厉恺威说道。
半个小时后,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口,他们见面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竟是相对无言,最后还是厉恺威率先开口,“来了,进去吧,听说这里的味道不错。”
“嗯。”点点头,白云婉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看着前方他的背影,眼前似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鼻头更是一阵泛酸,她就那么痴痴的看着他,却在厉恺威转身的那一刻敛去了所有的情绪。
“看看想吃什么”将菜单递给她,厉恺威说道。
“你点吧,现在对吃的没那么挑剔。”白云婉笑笑,如果以前还是娇滴滴的大小姐的话,那么现在的她早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随便点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后,厉恺威看向她,“怎么来了a市为什么不回去找我”
“找你你还会要我吗”看着他,白云婉不答反问。
“我说过,厉家少夫人的位子我会一直为你保留,这个承诺我始终都没有变过。”厉恺威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我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厉家少夫人的位子。”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白云婉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听着平静一点。
“可是我能给的也只有那个了。”看着面前的水杯,厉恺威端起喝了一口水。
“厉恺威,你对我就非要那么残忍吗哪怕是哄哄我你都不愿意吗”白云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苍凉的神色,是啊,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原谅。
“小婉”,厉恺威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算了。”白云婉笑了笑,“其实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勉强你干什么,其实就算你真的说了,我也不见得会信,或许还会觉得你意有所图也说不定,而今,你否认的彻底,我反倒是安心了,说吧,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想并不仅仅只是吃一顿饭叙叙旧这么简单吧”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厉恺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不是十恶不赦,你只是残忍罢了,你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所以,你现在这样和我说话,我偶尔会恍惚,厉恺威,如果没有结果,就不要再给我希望,这是你能给我的最大的仁慈,就当是我付出那颗肾的代价好吗”白云婉说道。
听到她提起这个,厉恺威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就那样吧,反正也没人在乎。”白云婉一脸自嘲的说道,像她这样的人或许哪一天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都不会有人发现吧。
“跟我回江城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厉恺威说道,只因这是他欠了她的。
“厉恺威,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你真的是应该对我绝情到底的,而不是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你知道吗有了希望之后再陷入绝望,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吗”看着上菜的服务生过来,白云婉站了起来,“抱歉,我去上个洗手间。”
白云婉离开了,坐在桌前,厉恺威下意识的想要摸出一支烟,却在看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后又将烟收了回去。
菜上齐后,白云婉才回来,眼睛红红的,有着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看了她一眼,厉恺威给她倒了一杯红酒,无论过去谁对谁错,如果不是她,或许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吧,“吃吧。”
“嗯,你也是。”白云婉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把饭吃完了,饭后,待服务员将桌子收拾干净,重新上了一壶茶后,厉恺威看向她,“真的不打算回江城吗”
“你来这里是为了顾歌吧”白云婉答非所问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你肯定也不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小婉”,厉恺威皱了皱眉。
“我知道不仅仅是你怀疑我,所有的人都怀疑我,可是顾歌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虽然我也很想让她死。”白云婉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着她一脸自嘲的笑,厉恺威也无法判断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最后他从怀里拿出了那枚耳环,“你看这枚耳环你认识吗”
看了他一眼,白云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嘲的笑,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不过最后她还是将那枚耳环拿了过来,“这是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妈送给我的,因为耳环的内侧有你名字的缩写,所以我一直都很爱惜,只是为什么现在耳环在你这里”
“你确定你没有送给别人”厉恺威看向她。
“你这话就好像在问我,我会不会把你拱手让人一样,你觉得可能吗”白云婉不答反问。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这耳环是什么时候”厉恺威问道。
“最后一次”白云婉凝眉细思,最后才一脸肯定的说道,“应该是从里面出来不久,当时我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过,之后就没再注意了,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和顾歌又有什么关系”
“这两枚耳环一枚出现在顾歌出事的事发现场,另一枚则出现在前两天刚发现的一具男尸的手里,小婉,你该明白,如今你还处在假释期间,要是被警方发现你和这起案子有关联,意味着什么你该比我更清楚。”厉恺威说道,总归是夫妻一场,她已沦落到如此境地,虽然说很大一部分是她咎由自取,可是他仍然希望她会过的好一点。
坐在那里,白云婉半天都没有说话,许久,她抬起头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你呢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