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他听得有点感动,后面越听越不对劲,他觉得自己好像疯了,竟然在柳折枝身上看到了一种强烈的老父亲既视感。
那些殷切期盼,拳拳之心,怎么听怎么像父亲望子成龙。
只不过旁人都是指代,他这是真的成龙。
他娘的,这么荒谬的吗?死对头不止要当我主人,他还要给我当爹?
墨宴不敢再让柳折枝说下去了,再说一会儿辈分就指不定低到哪里去了。
这几日多少也是养了点伤,柳折枝现在起身都费劲,墨宴就试探着用灵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一下,结果高估了自己的伤,灵力没汇聚成形,反而弄了缕魔气出去。
关键是那魔气还不够把柳折枝拉起来。
墨宴尴尬住了。
刚才还嘲笑死对头是废人了,虫子都抓不到,现在好了,他们俩对着废,一对废物。
不仅受了打击,还暴露了魔气,墨宴这个悔啊,正愁怎么把魔气的事遮掩过去呢,突然发现柳折枝不对劲了,慌慌张张从储物戒里拿出面具戴上了。
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柳折枝才对着虚空语气冷淡的吐出两个字,“墨宴?”
墨宴:??!
他无比确认柳折枝没怀疑他,因为那只手还在他头顶没拿下来,所以柳折枝是在做什么?
察觉到了他的魔气,以为他来了,然后戴上面具防着他,还对他这么冷淡?
墨宴一下就气炸了。
你对着一条破蛇都能好好说话,跟老子就不给看脸还冷冰冰的就说两个字?!
你不是知道以前老子对你好过吗?柳折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我堂堂魔尊有的是人争相巴结讨好,在你眼里还不如一条破蛇吗!
墨宴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就是那条破蛇,气得尾巴尖都立起来了,也不让柳折枝摸了,刚想爬走离柳折枝远点,猝不及防又被抓起来绕在了手腕上。
柳折枝尝试了三次才站起身,回寝殿的脚步更缓慢了,还有些晃,却是很着急的往回走,进了寝殿也没放松,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认不是墨宴的残魂来了才摘下面具。
“蛇蛇,我似乎开始有幻觉了,方才还以为是招来了墨宴的残魂,好像还感受到他的魔气了。”
因为身体开始衰败,柳折枝只当全都是自己的幻觉,还开玩笑似的跟墨宴说墨宴本人的坏话。
“他若看到我如今这副模样,只怕要嘲笑我笑得一整日都难停下,说不定都等不到我身死道消,会直接夺舍回魔界重夺魔尊之位。”
说着还皱了皱眉,又加了一句,半嗔半怨,“他是个坏脾气的魔尊,很凶,特别凶,凶死了,还很坏,有一回打架故意打碎了我的贴身玉佩,我都不敢让他赔……”
明明是挨了骂,墨宴却听得蛇头都僵住了。
不是,我们俩谁有幻觉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柳折枝在那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