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想从车窗那儿爬出来,但她臃肿的身子卡在了中间。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燕松驱马上前,靠近那形象全无的妹子,有点儿不确定的问:“你是宁心”
宁心点头如捣蒜,见燕松一脸不信,有点儿没好气的说:“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你的声音我可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燕松耳力一向很好,可他还真就没有听出宁心的声音来。
这也难怪。
宁心在车上冻了大半天,不感冒才怪,这会儿鼻子吸溜吸溜的,说话都带着重重的鼻音。
“早知道你认不出我,之前我就该跟你定个接头暗号啥的。”
宁心快要被冻哭了,说话时带着俏皮的哭腔,让人听得不免有一阵啼笑皆非之感。
她趴在窗户边上跟燕松诉苦,“你都不知道,我从昨天晚上上车直到现在,我什么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又冷又饿,饥寒交迫结果车还停在路中间走不动,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呐还有还有,我这节车厢里的车窗”
听她絮絮叨叨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燕松几乎已经肯定这就是经常和他通电话的那个小丫头宁心了。
燕松打断她,“行了行了,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一块儿走吧”
宁心擦擦鼻子,“喔”了一声。
吃力的从车窗退出来,宁心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仍在马背上坐着的燕松,愣了一下后问:“跟你一块儿走,我怎么跟你一块儿走”
燕松指了一下自己身后,那意思是他后面的马背上还有一个位置。
宁心立马就不淡定了,“天啊,跟你骑马走,我还不如在车厢里待着呢”
至少车厢还能遮风挡雪。
骑马呢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她才不去受那等罪
“你确定”
宁心一脸坚决的点头。
燕松从车头看向车尾,他刚才绕着这趟列车跑了两个来回,都没见这车动弹过一下。照这样的速度,再给这车七八十个小时,也不见得能到得了沪市。
燕松说:“这车开到沪市,恐怕也要到深夜了,你跟我起码,一两个小时就能到地儿。坐车还是骑马,你自己选吧。”
长痛不如短痛,宁心自然算得清这笔账。
“我跟你走”
宁心开始一层一层的把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燕松看得咋舌不已,不由得惊叹:“你这到底是穿了多少层皮在身上”
他试着关上车窗的门,发现车窗果然被冻死了一样,怎么按都按不下来。
宁心就这么敞着车窗在这节小小的车厢里缩了大半天
这小姑娘的智商是不是有点儿欠费
“车窗关不上,你叫列车员来帮你修啊修不好你可以让列车员给你调换车厢啊再不济,你到别的车厢里跟人挤一挤也行啊。傻了吧唧的自己缩了大半天,你怎么就不知道变通一下”
宁心恼了,“你懂个屁”
一瞬间,燕松悟了。宁心一定是有不能离开这节车厢的理由。
宁心将扒下来的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正要把笨重的行李箱从车窗扔下去时,只听燕松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