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大概是被伺候、被晒得太舒服了,眯着两只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香菜轻轻拍了一下它的狗脸,见亮亮立马惊醒过来,却还是指着它的狗鼻子说:“我跟你说,待会儿照相的时候,你可不许这样啊,给我精神点儿,听到没有!”
门口处传来一阵轻笑声,随即一道低沉却不失清亮,又充斥着愉悦的声音响起:
“敢情你还要带狗一块儿去照相啊。”
香菜抱着亮亮的狗头,对着正走来的藤彦堂比了个特二的剪刀手,“那是必须的。亮亮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这种事当然不能少了它。”
“那你哥把照片带去米国,你是叫你哥睹物思人啊,还是睹物思狗?”
“一块儿思。”
都说狗随主人形,看着香菜跟亮亮同框出镜那毫无违和感的画面,藤彦堂还真觉得那句话说的一点儿没错。
藤彦堂搓搓鼻子,厚着脸皮问了一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们留个合影?”
“你又没入赘到我们家,又不是我们家的人。”香菜抬起亮亮的一直爪子,对着藤彦堂晃了晃。
藤彦堂心里那个气啊,“形式上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你能不能在心里面当我是一家人?”
瞧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香菜差点破功笑出声来,“那以后咱们就不走形式了,我把你装心里就行了。”
听了这话,藤彦堂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很高兴这丫头能把他装心里,但是有些形式……还是很有意义的啊,就比如说照相吧。
他心里不服气啊,一条狗都能跟香菜同框出镜,凭什么他就不行?在名义上,他还是香菜的丈夫呢!
藤彦堂还没来得及撒气呢,就见明宣顶着一头奇怪的型打芫荽屋里窜出来。
明宣一到主屋门口,就看见了藤彦堂,“哎哟,二爷来啦。”他打了声招呼,就把人一边了,“香菜,你刚才抹的那油放哪儿了?”
“那不就在桌子上吗。”明宣一来就没停止过闹腾,香菜压根儿就没来得及把擦脸油收起来。
明宣打水洗脸,去大屋拿起桌上的擦脸油,拧开盖子就从盒里抠了一大坨出来。
香菜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块肉被抠下来,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香菜没好气:“炒菜也用不了那么多油啊,不是你的你不心疼,那你能不能替我省着点儿?一下抠这么多,我问你,你的脸是有多大啊?”
明宣一脸无辜,“你这盒子里不还剩挺多的么……”见香菜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心里还这就有点怕,于是妥协道,“好好好,我给你放回去点。”
就在他要言出必行的时候,香菜一把抢过擦脸油,“行了行了!”
她瞥了一眼明宣手指上的那坨擦脸油,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脸孔微微扭曲。那跟一坨鼻屎一样,她能不犯恶心吗?
芫荽一从屋里出来,明宣就恶人先告状,“你看你妹抠儿的吧,连擦脸油都舍不得给我用!”
“舍不得?那你手上那是什么呀!擦油抹粉那都是女孩儿家干的事,你这样也不怕人家说你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芫荽从来没有刻意保养过自己的皮肤,每次早上起来洗脸要是被香菜撞见了,这丫头总会逼着他抹一点擦脸油。
接连被林家兄妹损,明宣一点儿也不感到羞臊,还说的头头是道:“那台子上唱戏的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不都涂脂抹粉的么。现在都入秋了,冷风萧瑟的,要是不好好保养,皮肤都变干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擦脸油在手掌心里搓匀了往脸上和脖子里抹,瞧他那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经常在家涂脂抹粉的。
明宣舔着脸对香菜灿笑着,“待会儿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照相!”
闻言,藤彦堂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一条狗也就算了,连明宣都能跟林家兄妹同框出镜,凭什么就他不行啊?凭什么!?
宝宝心里好委屈,但是宝宝不能说!
香菜重新把擦脸油的盒子放桌上,若有所思了一阵,他们都出门了,那林家就成一座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