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言铮消失,她才发现自己对他是如此的知之甚少。
他只要搬一个家换一个手机,她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找到他。
想起之前每回都是言铮主动找到她,就算她跑到山长水远的马头村,还是可以被他轻易翻找出来。她却不能。
言铮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了她弟弟,如果被她找出来,她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下午的lotous酒吧还未开业,花姐接到容易的指示,提前给盛昭曦在后面留了个小门。她走进去的时候,酒吧里还是一片漆黑。
花姐把吧台的灯打开,给她调了一杯酒。
“我不会调酒,这是刚跟容老板学的一种。他说叫醉生梦死。其实酒精含量不高,你先喝着,我去叫他。”
“谢谢。”盛昭曦没想到容易就睡在酒吧里。做通宵生意的人,都没有早上。她已经特意挑在下午三点以后才来造访。他还是没起床。
她抿了一口“醉生梦死”,不是寻常的烈酒,口感意外的很清新。她看了一眼杯中火红带绿的颜色,味道实在和外貌不符。
不过这个世界上表里如一的人又有几个呢盛昭曦不禁自嘲的想。
容易身上披着一件皮衣,趿着一双拖鞋从包厢里走出来。仍然是睡眼惺忪的模样。花姐跟在他身后跟个老妈子似的叮嘱他多穿件衣,容老板自然是口答鼻子应,当成耳旁风。
“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花姐朝盛昭曦挥手打了个招呼,就从后门离开了。还把门也从外头给反锁了。
盛昭曦这次过来,看东西看事物眼光好像都不一样了。容易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老油条,花姐也不是那个风姿妖娆的老鸨子。他们就像生活中最常遇见的兄弟长辈,温暖而又琐碎。
“老陆呢”
“他还在路上。”盛昭曦顺手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
容易坐下来推开那杯白开水,再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果然开酒吧的人都用这个醒觉吗盛昭曦没有多劝,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老陆居然告诉了你我的事,想必你们这次遇到了大麻烦。”容易懊恼的搓了搓自己已经像鸡窝一样的头发。“哎呀。为什么麻烦事都找上我啊”
“因为你是江湖百晓生啊。”
容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是清朝人吗”
盛昭曦不予争辩,好脾气的递过去一份档案袋。是这次r事件连环失踪案的案情简报。
容易看到久违的警用档案袋,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果然像陆岑说的一样,当卧底的人不管皮相再不正经,骨子里都是有警魂的。
二十分钟后,容易放下手中的文件。
“所以是周将军的孙子丢了,上头才这么着急吧”
“嗯。”盛昭曦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上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起码弟弟出事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用过容易这种埋藏很深的线。
容易看她脸色黯然,也知她是想起了她弟弟。“我听老陆说了你弟弟的事。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