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晶莹剔透地酒杯,量酒器碎了一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所有的人都走过来拉扯尧海纳,“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打人呢,我们在这里谈合约,和你有什么关系?”
严实被打,可是还是捂着半边脸喊众人,“给我打,狠狠打!”
尧海纳军人出身,那些人合伙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人打得人仰马翻。打完,他指着严实的鼻子骂道,“老严,你动别人我管不着,但你动我的女人,你就该死!”
严实捂着半边脸,有些惊恐地看着尧海纳,“尧总啊,我不知道她是尧总的女人啊,你不是有妻子吗,传闻还有一个情人,你怎么这么风流呢,呵呵!”
严实查觉情况不妙,想大事化小,说话的时候已经赔了笑脸。
“严总,这人谁呀,怎么进来就打人?”那些手下的经理都鼻青脸肿,愤怒地看着尧海纳,本来一顿好好的宴给搅了,谁都想出手再打一次。
“尧海纳,正远投资公司老总,公司前年冬天上的市,你们连他都不知道上什么班?”严实捂着脸,穿好外套,“得,今天这生意难做,我不做了,咱们走!”
我一直站在那里,之前害怕严实动手动脚的心已经放下,可是看到严实要走的时候,却想着回去怎么和马普明交待,我将合约重新放到严实面前,“严总,这次事情是您不对在先,我可以不计前嫌,但这合约关系到两家公司的利益,您不应把它当作儿戏,请您签个字。”
“你瞧,你瞧你的男人把我都打了,你们在利润上又不肯让步,现在还说什么谁对谁错,我有谈合约的权利,也有放弃的权利……”严实起身要走,被尧海纳一把按在桌前,“老严,给我个面子,把这个协议签了,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会出手相救!”
“尧总,你这就说笑了。你说,你开着那么大的投资公司怎么不去投资这个项目呢,怎么就求起我来了?”严实冷笑,想要站起来,但却被尧海纳死死地压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他无可奈何地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我不会签的,想耗着,咱们就这么耗着!”
“凯利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权是你们的吧!”尧海纳拉过一把椅子,与严实面对面地坐下,俯近身子看着严实,那种强大的气场让一旁的人都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严实扯了扯嘴角,“是啊,怎么了,莫非你还想让凯利公司撤股,然后向你融资?”
“我是想,如果我收购了凯利,再想办法让它合法破产,不知道你们能拿回多少资金?”尧海纳神色淡然,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样的事情就是家常便饭一样,可是严实明明变了脸,话音也有些哆嗦,“尧总,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吧!”
“一个女人是不至于,关键,她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尧海纳的话在我心里猛得一撞,心神都为之震荡,我听过无数情话,但在这样的时候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心底温暖,如沐春风。
严实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桌上的合约,我慌忙上前递过去一支笔,“严总,笔!”
严实接过笔,冷冷看了我一眼,最后无可奈何地在协议上签了字,签完,他将笔一扔,“这下,我可以走了吧,尧总!”
“请,严总请!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吃山东大虾!”尧海纳起身,严实一脸不痛快,怏怏带着人离开了。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我跌进椅子里,想想刚才的一波三折,心有余悸,如果尧海纳不出现我到底会陷入什么样的困境,我都不知道。
“怎么,还在回味呢?”尧海纳站在我身后,声音轻柔,与平时的腹黑判若两人。
我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海岸线的美丽景色闯入眼帘,过了好久,我才缓过神来。
尧海纳自言自语说,“早知道和你对接的是严实,我怎么也不能让你来!”
我有些恍惚,忽然一下子清醒,怪不得他会突然出现,怪不得他会知道我在这个酒店从天而降,那青青……
我霍地地站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尧海纳,“那青青也是被你支走的对不对,去哪了?”
“公费度假,在青岛!”尧海纳说的一本正经,可是我心底的各种情愫如大水决堤,“你让马普明派一个从来都没有谈过合约的我来谈判,你就不怕,搞砸了怎么办?”
刚才七上八下的心情还未平复,这会全被唤醒,我向尧海纳大喊。
尧海纳一步一步地走近我,每一次的动作仿佛都是怕伤害我,吓着我,仿佛诺大的手捧着什么水晶之类的易碎品,变得那么小心翼翼。
“桑蓝,我不怕你搞砸生意,不怕马普明工程停工,我怕的是你会受伤。我来到山东才知道你见的人是严实,我好不容易才从蒋易那里打听到你们吃饭的酒店,我来了,看到他欺负你,我就恨不能上去折断他的手指,让他给你道歉……但是你想谈成生意,我最后忍了,照以往,我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尧海纳很少说这么多,也很少用深情与人相对,他说了,我信了。
蒋易应该就是那个站在形胜酒店门厅里迎接我的男子,若不然,他不会那么关切我。
我有些感动,有些无措,我抬起头看着尧海纳,“你怎么不让我公费度假呢,太遗憾了!”
“我们现在就是在度假,我带你去走遍这个海滨老城的每一个地方,好不好?”海纳牵起我的手,他原本就有神的眼神这一刻几乎绽放着另一种光彩,那不是表现在众人面前的顽劣幽默,不是以前对我的腹黑离谱,也不是在宋慧清面前的沉默,而是欢喜。
我突然明白,他卧室里摆着的那张脸谱就是他的灵魂,他所有向人展示的都在表面,内心里却藏着别样的情怀。
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他是有妻子的人,此时什么原则,什么底线,都通通抛在了脑后,我知道,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