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五十岁出头,身着灰色布衫,留着一缕山羊胡的老者走了过来,叮嘱道:“你们这般大意,小心在这里栽跟头啊!”
不少考生是诧异地瞧着这老者。
忽听得一人嘀咕道:“咦?那不是谈老先生吗?”
“你说得莫不是那延恩楼谈老先生?”
“嗯。”
不少江南口音的考生,纷纷向那老者行礼,神情恭敬。
老者兀自叮嘱道:“你们切不可大意,一定要认真的考,知道吗?”
“晚辈自当谨记谈先生的叮嘱。”
原来此老者姓谈,名修,无锡人,虽是贡生,但一生都不入仕,其家有一栋名叫“延恩楼”的藏书阁,在江南颇有名气,许多大学士都上门借阅。
谈修叮嘱之后,便离开了,可刚刚来到街口,忽听得路边上的一辆马车内有人言道:“谈贤弟,别来无恙了。”
谈修偏头一看,只见一人从马车里面出来,不是苏煦是谁。
“原来是苏贤兄,失敬,失敬。”谈修赶紧拱手一礼。
苏煦道:“适才我听到贤弟之言,似乎贤弟认为这题型中是大有玄机啊!”
“也许吧。”谈修道:“因为用这些题型来专门考律法,是再适合不过了。”
苏煦突然恍然大悟:“贤弟的意思,莫不是指采用这种题型能够将更多的律例囊括进去。”
“正是如此。”谈修点点头。
苏煦稍一沉吟:“这样也好,若不能将大明律倒背如流,也难以胜任这诉讼师啊!”
谈修微微皱眉。
苏煦问道:“贤弟有话不妨直说?”
他曾入仕为官,老谋深算,深谙官场之道,而谈修是将毕生精力都用于学问上,他自知在这方面不如谈修。
谈修道:“愚弟以为能够想出这种题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可能试题不会如大家想象中得那么简单,但愿那些考生能够小心谨慎。”
“关于这一点,我也叮嘱过他们,他们应该不会犯粗心大意的错误。”
苏煦说着,又向谈修笑道:“倘若贤弟无事缠身,我们不如找间茶肆一叙,正好我有许多问题,想向贤弟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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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场资格考试得始作俑者郭淡,至今还坐在府衙。
“你不打算去考场看看?”
徐姑姑见郭淡坐在院中的大树下,这边上还放着一堆资料,完全没有动身的意图,不禁问道。
郭淡诧异地问道:“我去干什么?”
是呀!他去干什么?徐姑姑笑了笑,又问道:“你在看什么?”
“关于开封府的税务账目。”
“已经算出来呢?”
“一部分而已。”
郭淡道:“扣除一切所有免税土地,包括我免除百姓的那税,都收上来七成多的粮食税,可想而知,每年他们漏交多少税,那些官员还每年能够收上那么多税,也真是厉害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