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忽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说……”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容允也是懂的。
在无为诧异的目光中,容允眯眼一笑:“你说要带她走,要带她回家,她可曾问你什么?”
无为缓缓的摇了摇头。
容允眼光一凝,定睛一笑:“这就对了,若是换做旁人,必然会勾起心中的疑惑,怎么样也会问上几句,她是谁?她的家人又在哪里?可她什么都没有问,这说明什么?”
无为也不是傻子,他瞬间便明白了容允的意思。
容允是在说,她不问,是因为她什么也知道。
无为一下好似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过来,他眼中一亮,沉默下去。
直到许久,他看着容允突然开口了。
他说:“容华真的死了吗?”
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认识的容华乃是一个只手遮天的人,他始终都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死去。
容允慢慢的抬起头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无为说道:“容氏一族的族长原本该是容华的父亲,我的二哥,可二十年前,容华的父亲有事外出,在长江上遇见了暴风雨,一夕之间船毁人亡,尸骨无存,二十年后,容华步了他的后尘,同样于长江上遇见了暴风雨,同样尸骨无存,我亲自去寻了,却是一无所获。”
容允说着一顿,目不转睛的看着无为说道:“你说他还活着吗?”
这么多日过去了,这里有他割舍不下的母亲,心心念念的妇人,若是他活着,怎会不回来?
无为沉默下去。
他不由得心中一颤,容华若真是去了,她该怎么活下去。
待她手刃完害死容华的仇人,余生没了他的陪伴,她该怎样活下去?
通常留下的人才是最痛的。
容蔺将苏茵抱回房中,放在榻上,一直为苏茵诊治的大夫随即上前诊治。
容蔺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那侍卫轻颔首,跟着他一同出了房间。
“主人。”那侍卫双手一叉,对着容蔺拱手一礼。
容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怎样你可看清楚了,她可有任何异样?与那侍卫都说了些什么?”
他还是不信苏茵。
那侍卫叉手说道:“回禀主人,属下看的一清二楚,夫人真的不认识那侍卫,至始至终看着那侍卫的眼中唯有陌生与惊恐,那侍卫一副伤心欲绝的摸样,属下读了他们的唇语,那侍卫说如果夫人不喊叫的话便放开夫人,可那侍卫前脚刚刚放开夫人,夫人便大声呼救了起来,那侍卫一脸的伤心欲绝,接下来主人便来了,夫人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哦!”容蔺目光一凝,随意的摆了摆手,张口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说着他大步转身离开。
纵然这样他还是有些不信。
苏茵受了惊吓,昏睡了整整一日。
第二日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容蔺竟守在她身旁。
“夫主。”她面上一喜,不由得低声唤道,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欢喜之意。
“你醒了,可吓坏夫主了。”容蔺见她醒来,面上也满是欢喜。
“是阿贞不好,累得夫主担忧了。”在他的目光中,苏茵满目自责的垂下头去,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羞愧的难以自己。
容蔺伸手将苏茵拥入怀中,他温柔小意的说道:“是夫主不好,没有保护好阿贞,才让阿贞受惊了。”
苏茵依偎在容蔺怀中,她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容蔺,眼眶一红:“夫主待阿贞好的不能再好了,没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