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陆岱问纪知夏:“还痛吗?”
纪知夏皮肤嫩,那些擦伤在一开始的确很疼,但医生给他用了很好的药膏,他也到底年轻,今天换药的时候,皮肤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但是……纪知夏小声地说:“痛,还是好痛哦。”
末尾撒娇的意味很重,但纪知夏本人没有这个自觉,他的表情都太外露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漂移,明显是撒谎了。
陆岱那么敏锐的人,当然察觉到了纪知夏的心虚,不过……他很吃这一套。
陆岱忍不住笑了起来。
纪知夏听到从陆岱喉咙里溢出来的性感笑声,到底心虚,脸蹭的一些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哥,你笑什么?”
又急促地说:“我、我都这么痛了,你还笑话我。”
说着说着,纪知夏又做出了一张委屈脸,漂亮的眼睫毛像是蝴蝶漂亮的翅尖,眼神忽闪忽闪的,像是阳光下闪烁的名贵宝石。
即使是委屈,都透着一股心虚呢。
陆岱看着,又觉得纪知夏当真是可爱,竟可爱到他不知如何是好的程度。
那股痒意又翻滚着涌上心头,叫他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语气冷淡地问:“……我给你吹吹?”
纪知夏:“……”
明明是他先撒娇的,但陆岱真的要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纪知夏又不好意思起来了,嘀咕着说:“不用了,吹吹不痛是哄小孩的,我已经22岁了。”
陆岱看着他低头露出来的洁白脖颈,那股痒意更浓了。
这种痒像是虫子一点点地从皮肤钻到了肉里,又从肉里钻到骨缝里,痒得心尖颤抖。
陆岱朝纪知夏伸出了手,“手给我。”
纪知夏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地将手递给了陆岱。
陆岱的大手将纪知夏的手包裹了起来。
似乎那股强烈的痒意也稍微缓解了些。
纪知夏感受着陆岱手心的温度,有些奇怪,问:“哥哥……为什么要握手?”
陆岱不动声色地说:“这样,你就不会痛了。”
纪知夏眨了一下眼睛,慢吞吞地说:“这样啊,那……谢谢哥哥。”
到底也是开心的,纪知夏唇角翘了起来,他甚至伸手,用柔软的、细嫩的指尖挠了一下陆岱的掌心,说:“哥哥的手怎么是硬邦邦的,不过好热啊。”
陆岱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极强的悸动,像是有一股电流从纪知夏的手指窜出,流向了四肢百骸,叫他整个都僵硬了。
心跳声忽然变得很大,很近,很快又变得遥远起来。
陆岱蹙起了眉,脸色极其冷峻,严肃。但是纪知夏柔软的、细滑的手,他又不肯放开。
他眼神冷淡地瞥了纪知夏一眼,说:“别挠。”
“啊?”纪知夏看向陆岱的眼神很澄澈,像是一片湖水,陆岱是什么样子,湖泊就会诚实地倒映出什么样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很纯真,很坦荡,任何不好的词汇放在他身上,都是侮辱他。
纪知夏本人却不知道陆岱的困扰,他用着这样一双澄澈的、动人的眸子注视着陆岱,说:“为什么?你手心有痒痒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