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王爷姓高,本名高庆业,很中规中矩的名字,子承父业接手了神刀堂,不是所有人修行都跟曹安一样,正常的武夫修行开销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因为他们无法踏入内景地,一门功法动辄十几年、数十年之功。
如此之大的时间差,他们无法通过内景来弥补,就只能通过丹药,寻常一枚血气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穷文富武,向来不假。
高庆业止步于武罡境,再进无望,便把神刀堂交给了儿子打理,过起了养老的生活,偶尔会在神刀堂内走走,指点几句,但更多的时候,不是出门遛弯下棋,就是参加宴会,流连烟花之地。
他对凤鸣阁的叶媚也是觊觎已久了,不过自打叶媚闭院之后,就没了机会,未曾想今日刚起了心思,想去这凤鸣阁中物色一个新人之后,就接到了凤鸣阁那边传过来的信息,叶媚主动邀约了自己。
高雄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爹迎面走来,眉头微皱。
“父亲,那些地方少去一些。”
高庆业停下脚步,“是你该少去一些,你才多大年纪,修为就已经达到了为父的水准,正值壮年,气血浑厚,还有再进的希望,便是夫妻房事都应该少做一些,固本培元,朝着天人方向大步迈进。”
“为父气血衰败,年华不再,临老了也就这点追求,家中也不差为父玩乐的这点钱,你急个什么劲?莫不是担心为父给你在外面整出个弟弟来?这点你放心,对我辈武夫来说,这基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未达天人境前的武夫,走的都是榨肉身潜能,辅助天地元力的路子,这一阶段自身才是根本,修为越高,证明此人对自身的榨取越强,以至于子嗣一般也都不多,这一点在世家大族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高雄脸色一滞,他自然知道这个不可能,自家父亲这完全就是在胡搅蛮缠。
“如果担心父子同耕的事情发生,那儿子你就需要谨言慎行,端正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如此,便能断绝此事的发生。”高庆业说完,捋了捋自己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长须,抬脚肩头一晃走了出去。
气得高雄在后面无能狂怒,他担心的还真的就是这个,上次就遇到一个不开眼的,说了一句‘你还不如你爹呢’,高雄转身就将那女子一把捏死了,赔了些钱草草了事,但心里阴影已经留下了,有个这么浪的老爹,他出门听曲,感觉每一个都像是与自家老爹同床共枕过一样。
夜色如墨,今夜没有星光,高庆业在主楼内听歌赏曲,阔绰出手,待了足够的时间,直到叶媚身边的婢女来请了三次,这才一副大为扫兴的样子,走向后院,在婢女的指引下来到了琵琶院。
红色帷幔,淡淡清香,女子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裙,薄裙下的藕断若隐若现,“连番打断了刀王爷的听曲兴致,妾身分外惭愧,便在此奏一曲向刀王爷谢罪。于琴艺上,妾身略逊于主楼的几位姐姐,还请刀王爷不要见怪才是。”
“不见怪,不见怪!”见到面前的景象,高庆业原本还想拖着叶媚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了,连连摆手,眼中有光。
“哦,看来刀王爷也确实觉得妾身的技艺比不上外面的姐姐。”
“啊?没有,没有!啊媚的琴艺自然是最好的,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与啊媚相提并论?”
相隔不到一丈,借着淡淡的光晕,高庆业依稀能看到面前的可人儿秀眉微蹙,我见犹怜,“刀王爷就是拿好话哄着妾身罢了。”
高庆业脸色一正,“怎么可能,在我的心里,啊媚就是最好的,高某发誓。”
“那刀王爷还在外面听了那么久,晾着妾身,亏的人家为了见你还特意做了这番打扮,这风吹得妾身阵阵寒意,却比不过连番请刀王爷时,妾身心底的寒。”
“高某该死,高某该死啊,实在是之前啊媚为了那高文华闭院,这不,心中有气嘛,就想着晾一晾啊媚,却没想到啊媚为此付出了如此多,这样一看,高某之前的举动,就太小孩子气了,不解风情,空负啊媚恩情了。”
说着,高庆业张开双臂,就要上前来拥住叶媚。
“看来刀王爷来见啊媚并不是因为怜惜啊媚,你跟其他人一样,都只是想着啊媚的身子。”清冷的话传入刀王爷的耳中,那上前一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色有些尴尬。
“怎会,怎会!”
“长夜漫漫,刀王爷可否耐住性子,完整的收下啊媚为你准备的礼物呢?”
高庆业坐了回去,“自然,这是自然!”
叶媚不再说话,脸色一肃,双手落在长琴上,清澈的声音从中飘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叶媚能从主楼脱颖而出,住进这琵琶院,自然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说对人心理的拿捏,单就这一手琴艺,便已胜过主楼太多姑娘。
师承大家,这点手段还是有的,高庆业看着面前的姑娘,一时间竟有些痴了,特别是叶媚脸上那专注圣洁之色,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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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高庆业已然压制不住了,走上前来,牵起了叶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