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皇宫,东篱女帝正在举办宴会招待北舒新帝。
“孤没有想到,十年前逃走的小哑巴,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北舒新帝!”
坐在主位上的东篱女帝微微挑眉,当初要靠东方玥护着这个小哑巴,如今却成了高深莫测的北舒新帝,可谓是世事难料。
“本帝也没想到,还能有与陛下平起平坐的一天。”
北堂墨璟缓缓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当初自己和弟弟不过是被送走的质子,只因为母皇与隔海相望的东篱互通商贸,而他们的父君又是东篱出身,所以就被送来做质子了,一做就是七年。
在东篱的那段时日,算得上是他最不忍回想的时日,若不是因为认识东方玥,恐怕他都没法保护七皇弟。
“不知北舒新帝这次来,没有递上两国拜帖却突然出现,所谓何意?”
东篱女皇看了一眼年过而立却依然俊美的北堂墨璟,此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闷不做声不说话的人,现在却看不透了,根本看不出此人究竟想做什么,只身一人来了皇宫面见她,难道不怕自己将其斩杀了让北舒大乱么?
“本帝是来了结一段恩怨,还一个人情!”
北堂墨璟垂下眼眸,清冷而淡然的说着,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感觉到东篱女帝身上的杀意,不过自己本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前来。北舒有墨染在,而且皇侄也回来了,不怕后继无人,他的命若是能替东方玥换的东篱,也算是值了。
他都能想得到当东方玥从迷药中醒过来之后的表情,疑惑不解甚至带着愤怒,恐怕还有想杀了自己的心吧!不过,很可惜,他不给她这个机会的,不会让她见到自己最后一面,只需要将东篱完整的交给她就好。
“孤为何不记得与北舒新帝有恩怨?”
东篱女皇被他这不着逻辑的话语弄得更加疑惑,虽说这北舒新帝现在已经做了北舒的王,但是也曾在东篱住过七年,吃穿用度皆是东篱所出,说有人情也算是人情,但是恩怨从何而来?
“本帝在东篱,太女东方玥数次施以援手相救,这算不算恩?名为质子,实则比宫中小侍过得都不如。这算不算怨?”
北堂墨璟淡然的举起面前的酒杯,戛然一笑之后一饮而尽。
砰!!!
玉白酒杯落地,碎裂的一声响之后,殿中闯入不少黑衣人,清一色都是黑衣覆身黑纱遮面,手腕上的黑铁掌套闪烁着寒光,为首的女子手中提着的是皇宫禁军四个小队队长的头颅,还在滴滴答答的垂落殷红血水。
“原来北舒新帝是来算旧账的?东方玥能请动北舒帝君,给了什么好处?亦或者是不是床第之间将北舒新帝伺候舒服了?”
东篱女帝嘲讽的额说着,抬手拍了拍手掌,凤座之后涌现出了不少身着铠甲之人,不似东篱着装,护心镜上的花纹赫然是一只引颈高歌的凤凰。
“凤翎之人?东篱女帝原来是靠着凤翎的人马,不觉得可笑么?”
北堂墨璟依旧还是坐在那里,侧眸扫了一眼之后讥诮的开口,堂堂东篱女帝身边居然全都是凤翎军队保护,一国之君最贴身的位置站着的却是她国士兵,这是他三十多年觉得最可笑的事情了。
“北舒新帝可听过一句话,胜利者才有权利撰写历史。只要孤胜了,谁会知晓孤身边并非东篱之人?”
东篱女帝眼神一偋,一副看待将死之人的眼神挥挥手,身边跟着的士兵便将北堂墨璟以及黑衣人逐渐慢慢包围起来,黑衣人与之打成一团,整座大殿之中乱糟糟的各种武器声响起,唯独只有北堂墨璟和东篱女帝还在悠闲的饮酒。
一个是得意,一个是淡然。
东篱女帝身边还留有一队人马将她护在中间,半包围的架势将她笼在其中,手中的长枪紧握,盯着殿中的局势。
“北舒新帝,知道什么叫困兽之斗么?”
东篱女皇隔着人群,得意而又讥讽的开口,手中握着一只酒杯缓缓倾泻,杯中酒水倒在地面上,在她眼中,北堂墨璟就已经和死人没区别了。
“东篱女帝,知道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北堂墨璟看了她一眼,淡定的反问了一句,伸手直接拿过桌上的酒壶,潇洒的抬手倒了一大口酒。味道不错,辛辣之后变得绵柔,不过还是桃花酿更适合他的口感,甜腻清香,像她……
炙日堂的黑衣人与凤翎铠甲的将士们战在一起,机扩按下,刺骨针频出,并且位置都十分刁钻,配合无间让人避无所避。虽然人数少,但是却也能与那数百人的小队平分秋色。
凤翎士兵一个个倒下,炙日堂中也有人挂彩,不过并未有任何一人死亡,算起来还是她们赚了。
嘭!!
一柄长剑直朝北堂墨璟而来,他晃了晃手中已经空荡荡的酒壶抛了出去,与长剑打在一起,酒壶的握柄挂上长剑的剑身,缱绻的在剑身上打转,所经过的地方出现一道道细小裂纹。
酒壶撞在剑柄之上,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剑身上的裂纹崩开,充斥着寒意的长剑化作一段段碎片,只余下光秃秃的剑柄还握在身穿铠甲的士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