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一种最尊重的心情面对了这位大将。
在战场上尽管立场不同,最后必须生死相见,但一样的可以佩服和尊重,佩服一个人的意志,尊重一个人的品行。
所以,我没有保留,洞开了全部的力之阵纹,和这位大将进行了最直面的血拼。
我的灵魂力竭尽枯竭,但吞灵焰的吞噬给了我一定的补充,这是和吞灵焰融合的更彻底以后,一种来自吞灵焰的反馈吧,不过相比于我的灵魂力,这种反馈并不算多,只是足以我支撑起力之阵纹。
而我只需要一些少少的时间,灵魂力就可以快速的恢复,这也算天赋?我并不明白。
撤退的军队像是我和那位大将无声的背景,我听得见所有人压抑的呼吸,有几次机会我都没有下杀手,因为我想给这些将士一个最后告别的机会,让留在他们心中的不是他们的将军倒下的身影,而是一个奋勇杀敌的形象。
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撤退的很快,或许是舍不得这个曾经的战场,和那位值得尊敬的将军,但是在军令面前,他们保持了他们的素质。
这样的军队,我不知道地下城有多少,但心中却生出了一丝丝的忧虑,如果地下城拥有十万这样的军队,那么猎妖人和修者还有胜算吗?是不是要最后终究要把整个人类的族群拖入这样的战斗当中?
军队已经撤退完毕,整齐划一的脚步渐行渐远。
战斗已经没有拖下去的必要,我的时间也非常的紧迫,更何况不知道童帝还面临着什么样的压力呢?那大将又是一斧杀来,这一次我终于不再保留原本就洞开的力量,一剑扬去,轻易的就挡开了他的双斧。
真是一个不好笑的黑色幽默,明明洞开了全部的力量,想要给予这位对手代表着重视的尊重一战,却又迟迟不忍心用尽全力,痛下杀手。
我这一击,很显然的打击了这位将领的信心,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这才喃喃的说出了一句:“原来我和你的差距那么大。”
我没有说话,而是扬剑,示意他继续。
他果然没有退缩,朝着我又冲了过来,直接力与力的碰撞,灵魂力与灵魂力的碾压,术法于妖和猎妖人之间在此时完全没有了必要。
不出三招,我的长剑终于洞穿了他的胸口,他扬起双斧的动作停滞了,看样子是努力的想要在最后的时候砍下来,拉着我同归于尽,但破碎的心脏怎么还能支撑下这个动作呢?最终,他的双臂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我,虚弱的声音问我:“为什么,要放我的部队离开?”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部队离开了,青龙城总军就会第一时间收到关于我的消息,和战斗之中各种详尽的汇报,于我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利的,如果我把他们全部屠杀干净,就算动静闹得大一些,也要等青龙城的部队来探查,然后再调动更多的部队,拖延的时间不是一点半点。
我看着他说到:“战场上是最残酷无情的地方,对于对方的一点点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仁。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选择,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让内心舒服一些,毕竟陷入杀戮的地狱已经是很难受了。”
我说完,收回了自己的长剑,而这位大将的眼睛早已经闭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叹息了一声,长剑之下还滴滴的落下鲜血,我想能够闭上双眼,就已经是了无遗憾了吧?既然没有遗憾,这种死法也是值得羡慕的,至少于我自己,我情愿这样死。而这,是我送给他最后的尊重,一位敌方的将领。
收起了长剑,我回头望了一眼,地下的血腥被踩出了无数的脚印,整齐的军营还在,在半个小时以前,还充斥着军队特有的铁血和生机,不过此时,却已经是一片荒凉的杀戮后留下的尸体还有鲜血什么时候,不但会没有战争,连争执也会变得只是道理双方的碰撞,而没有粗暴?
我想不出答案,只是收起了长剑,带着一丝心灵的沉重和疲惫,继续走向了下一街区。
到了11街,就如同到了青龙城上空的最极限,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了完整的路,而是一片突兀石柱从矮到高的排列着,石柱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不要说普通人,就连一般的妖人,没到贵民的实力,都不可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