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余穗牙疼:“一会儿要是他们留我们吃饭什么的,你就说家里煮好了。”
“不会留的。这么多年,没有哪个战友在贾营长家吃过饭。”
“看来,这位嫂子的娘家,绝对不一般。夏连长,你尽量少跟他们接触。”
“我知道。”
就这样,两人走了十来分钟,到了一栋独立的房子。
房子看起来至少有三五间,院子门开着,里面的雪打扫得干净,院子角落堆着个雪人,鼻子是用胡萝卜做的,还围着一条红格子围巾,看起来很有点艺术性,也很有些奢侈。
毕竟这年头,很多人吃都吃不饱穿都穿不暖呢。
余穗心中对这家的嫂子更有数了。
夏凛生按了门铃,有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掀开里面的棉帘子出来了:“夏连长来啦,嫂子好。”
夏凛生给余穗介绍:“这是通讯员小赵。”
余穗想,上了级别就是不一样,通讯员都当勤务兵用了。
但面上,余穗只是礼貌微笑,伸手进口袋掏出几颗糖:“小赵同志好,初次见面,请你吃我家乡的糖。”
小赵接了,眼里有惊喜:“谢谢嫂子。”
余穗跟着进去。
屋里迎面就是一股暖和气息。
一位三十来岁的军官坐在沙发上,应该就是贾营长了,旁边的扶手上,侧坐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中长发垂肩,皮肤白皙,就是没有笑容。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管伟青。
看见余穗和夏凛生进来,管伟青先站了起来:“小徐……啊不,小余同志你好。”
那位三十来岁的妇女这才站起来:“夏连长的家属呀,叫你来,主要是想向你核实一下,我弟弟说你们在火车上遇到了贼?这是真的吗?”
讲真,对于这位营长夫人的待人礼仪,余穗有点意外。
这么简略的称呼,这么直接的问话,再加上那冷冰冰的面容,要不是家里有强硬的背景,这贾营长只怕是升不上来吧。
但人家直接,她也直接就行了。
余穗:“贾营长的家属呀,如果您是问我在火车上遇到贼的事,那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您,是真的。”
妇女抿了抿嘴,眉头也毫不避讳地皱了皱:“我姓管。”
余穗:“我姓余。”
“我是贾营长的妻子。”
“我……目前没和夏凛生同志正式结婚,我们只是在老家办了几桌酒席。”
这位贾营长妻子歪着头看了余穗好一阵,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最后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该喊我嫂子,你讲这些干什么呀!”
话语竟然有点撒娇的味道。
余穗马上想到了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虽然她也是女人,但这位女同志的性子真的好难以捉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