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给张彩凤抱拳表示感谢,这才说了要去北方当临时工的事。
张彩凤皱眉:“啊,要去一个月?那你连头带尾至少要不在厂里一个半月了。厂里可真离不开你啊,质量一块,都是你在管着,别的人他们不服管啊!”
余穗微笑:“我的队长,这你别担心,管人需要的是制度,不是我,你完全可以列出新的制度来,比如你可以跟他们说,厂子太好了,社员都想进来,接下来实行淘汰制,不服管的、偷吃的、老是犯规的,就淘汰,换别的社员进来。你看他们老不老实!”
张彩凤立马拉住余穗:“嗳,这个法子好!你给我写下来!”
“今天不行,我得去公社寄信,早点让我对象知道,也好早点安排了过去。”
“你呀,其实,是你想你对象了吧?”
对于这一点,余穗点头承认了:“是啊,我还挺想他的,一走几个月了,能过去见一面也是不错的。”
余穗这么大方,张彩凤都不好意思笑话她了:“哎哟,你这么一说,我可不能再拉住你了,那你快去吧。”
余穗便骑着自行车就去公社了。
她可没想到,会在公社革委会的门口,当场遇见龌龊的搞关系场面。
余穗要去邮局,公社革委会是必经之路,而且因为公社革委会前面是个十字路口,余穗很是谨慎地下了自行车,推行。
前面有两个人说话,余穗也没在意,但就是这么巧,她推着车走过的时候,恍惚有“夏凛生”三个字飘进了耳朵里。
余穗一个激灵,马上放慢脚步看了看说话的两个人。
一下子就认出其中一个,是余秋的婆婆。
主要这女人长得太特别,太好认了。
余秋婆婆是很高傲的人,走路都是抬着下巴的,虽然和余穗有好几次擦肩而过,但她一点不认识,就见她很是激动地和人摆着手:
“……不会是我儿媳妇的,这事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跟上头解释,不会是的,我儿媳妇刚刚怀孕了,要是听见什么部队要求调查她举报那个夏凛生什么什么的事,可不得把她吓坏啊?
回头我就把她平时写字的笔记交上来给你们,你一看笔迹就知道了嘛,隔着那么老远,怎么会和部队的人扯上关系了呢?到底是谁查的,什么中学同学那里拿的地址,真不会有这种事的,老孟你帮我这个忙,这个好处我不会忘记的,啊?”
和她说话的男人头发有些稀疏,穿四个口袋的呢子衣服,一看就是干部。
他听着余秋婆婆的话,很是无所谓地点头:
“放心,不是啥大事,上头问下来嘛,我们就是走个流程,这不,我一查,这个余秋是你儿媳妇,我就立马告诉你了嘛,咱们两家谁跟谁呀是不是?”
“对对对,哎,我家里有……”
矮个的余秋婆婆踮起脚,凑到那个姓孟的人耳边说话。
这下,他们说什么,余穗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