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子是一排的,到底是左边数最后一间,还是右边数的最后一间,余穗可不知道。
本来可以敲开其中一扇门问问的,但余穗想到上次那个苏胜强,莫名觉得恶心,便没去敲门,而是绕到屋后,听一下声音来判断。
第一间房很吵,明显是几个陌生男人声音,在商量怎么才能拿到社办厂花生糖订单的事。
余穗暗喜。
张彩凤做事情可真有效率,看来,下午她在空间睡觉呢,张彩凤已经找知青们谈过了。
听这些人的口气,都还挺积极的。这样一来,既能让知青们显得有用,也能实实在在地帮助到生产队,最终还选出有贡献的人去当工农兵大学生,真是一举三得。
亏得是她余穗,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余穗不禁自夸了一下,准备去最后那一间。
谁知,刚走到第二间呢,就听见一个认识的声音——苏胜强。
只听他正在嚷嚷:“……我为什么不参加,我肯定要参加啊,这是最快离开这个破乡下的法子了,我怎么可能放弃呀!”
回应他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可你不是和那个谁,陈明丽谈对象吗?你都把人姑娘睡了,你还要离开这儿?”
苏胜强不是很硬气的争辩:“我……又不是我强奸她的!真是的,是她自己总找我啊,她贱,上赶的!再说了,现在我们不太好了。”
“啊?不太好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家要我拿出两百块礼金来,我哪儿有呢?我要有两百块,我都可以娶个沪上的老婆了,何必要她个乡下女人!”
“你这个人啊,你怎么这样呢?你这样,那个陈明丽怎么办啊?”劝解的这个男人似乎还算正直,一个劲地问着。
苏胜强很不耐烦起来:“我管她呢!现在她也不会再找我了。”
“分手了?”
“……反正闹掰了。”
“啊,怎么闹掰的,给我说说。”
“不想说。”
“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劝解的男人也是个八卦的,一直缠着苏胜强。
两人缠了好久,苏胜强大概也是想要和人打探消息,最后就说了:“那你可千万不能跟人说啊。”
劝解男人:“我保证不说。”
苏胜强:“唉怎么说呢,其实我这也不太好开口,可能告诉你也不懂。”
“你看你这,女人似的!扭扭捏捏,到底什么事,你总要说了我才知道懂不懂。”
“就是,就是,床上那点事。上回,我不是告诉你,我在陈明丽家看见鬼了吗?现在我去陈明丽家,我就不行了……怎么都不行了!就总觉得有个女鬼在看我们!这你懂?你压根就没碰过女人,你不懂!”
窗外的余穗:“……”我懂。
男人不能说不行。
而现在,苏胜强说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