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凛生在房门口探进来一个头。
他看见余穗,嘴角竟然微微的翘了翘:“出来一下。”
又不喊名字了。
余穗无奈的装作午睡刚醒,揉揉眼睛走了过去。
但两人站在堂屋里,足有一分钟,相对无言,只有陌生男女间那种没啥话讲的尴尬。
最终还是余穗先开了口。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刚到手的“大团结”递过去:“对了,买肉的钱,还你。我只有这个十块的,你找给我吧。”
夏凛生:“不用了。”
“不行。说好了借就是借。你不拿,那别的事都不要再谈。”余穗非常坚持的伸着手。
除了有借必有还这样的做人原则外,余穗也想把这十块钱拆开。
十块在这年头是最大的面额,平白无故是不会得到的,万一落了什么有心人的眼,并不是好事。
夏凛生大力挠后脑勺:“这……真的不用了。”
“那你走吧,啥也别说了。”余穗往房里去。
夏凛生伸手拉住她胳膊,马上又放开:“行了,我找给你。”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选了一张五块一张一块的,递给余穗:“零钱就不要了。”
这也说得过去。
余穗伸手接了,看见他手里还有张两元面额,心里有点激动。
那不是两块,她的金手指可以让它变成两千块!
余穗摊着手:“我喜欢那个两块的,你能换成两张两块和两张一块的吗?”
夏凛生就把两块的也塞在她手里:“都是你的,反正都是你的。”
怕她不要,他把余穗的手合紧。
手背上一阵粗粝温暖的感觉,余穗连忙缩手,夏凛生也连忙收手。
再抬头,见夏凛生涨一脸红。
余穗就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好像故意跟人撒娇要钱似的。
算了,先收着,改天想法子还他两张一块的就是了,她也不适合跟人推来推去。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是夏凛生先说话:
“我堂姐帮我们选了日子,九月二十号或者十月一号,你跟三叔三婶说一下,看哪个日子方便。就是……要是十月一号的话……我只能陪你三天,我十月四号就走了。后天我带你去县城,你早点起来,到时候看你要买些什么,就买。买不到的,我想法子弄点票,也买。衣服……你要是想在县城做也行,到时候我帮你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