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宁一直跪着的人道:“此人便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将信鸽抱回自己的营帐之中,于是被我暗影司连人带信全部抓获。经过审讯,这家伙全部都撂了。”
许惊虎这才点了点头,刚想又说话,却见伯宁又冷笑着朝他摆摆手道:“中领军稍安勿躁,你是不是要说,细作便是此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也不睡?”
许惊虎点点头道:“不错!这细作跟我许惊虎还有我麾下将士有什么关系。”
伯宁淡淡道:“中领军,别忙着撇清关系,你过去认一认他,看看你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他!”
许惊虎闻言,先是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细作,此人低着头,披散的头发又整个将他的脸庞遮得严严实实的,他的确看不清他的面容,所以真就不好确认此人是谁。
许惊虎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大步走到这细作近前,沉声道:“你抬起头来,撩起头发!”
那细作跪在地上,听到许惊虎说话,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
似乎对许惊虎十分惧怕。
但他料想也没有办法,只得慢吞吞的抬起头,刚把挡在脸前的头发撩起了一点。许惊虎的脸色已然变了数变,倒吸一口冷气,蹬蹬蹬的倒退了数步,颤声怒道:“你!。。。。。。怎么会是你!”
那人见许惊虎认出了自己,忙又低头,磕头作揖,连连央求道:“姐夫。。。。。。姐夫,我也是一时糊涂。。。。。。姐夫救我性命!救我啊!”
他这一出声,喊许惊虎为姐夫,在场众人皆是大惊不已。
苏凌也是颇感意外,抬头看看坐在帅案之后的萧元彻。
但见他一脸阴沉,眼神灼灼的盯着许惊虎。
苏凌心中暗暗叹息,许惊虎经此一事,怕是会彻底失去萧元彻的信任了。
许惊虎先是大惊,再看时,已然满脸怒容,忽的怒不可遏的扬起如蒲扇一般的巴掌,大吼一声道:“败类!你还有脸喊我姐夫!我岂能饶你!”
说着一掌抽在此人脸上。
这人被许惊虎一掌打的原地直转,嘴角滴滴答答的淌血,捂着脸嚎叫。
伯宁冷声道:“看来,中领军大人认得此人啊,倒不如向大家介绍介绍,他是谁啊?”
许惊虎神情十分尴尬,只得一声叹息,向萧元彻和营中众人抱拳道:“此人,乃是我随主公出征前,续弦的妻室陈氏的胞弟陈贾,他此前也会几手把式,这次出征他姐姐不放心我,才求我将她胞弟陈贾带在身前,权当个随从,也好随时使唤服侍。我本想拒绝的,但这陈贾百般向我保证,又说什么好男儿当建功立业,我这才将他带在身边,做了个侍卫,他这些日做事情也挺有眼色,未曾想竟然。。。。。。”
萧元彻不动声色的听着,眼神似有所思的打量着这许惊虎,似乎在考量他说的是否是实情。
中领军许惊虎的小舅子陈贾,是沈济舟安插的细作,这件事情,的确不能小视。
只是这陈贾一人,还是许惊虎也参与了,亦或者中领军整个将营。。。。。。
想到这里,萧元彻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
待许惊虎说完这句话,伯宁阴恻恻的点了点头,声音不高不低,似乎有些嘲弄和讽刺道:“中领军大人,方才是谁胸脯拍的山响,说自己军中将兵一体,绝无细作的啊?又是谁扬言,自己军中要是有细作,愿与之同罪的啊?。。。。。。”
许惊虎闻言,瞬间愣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却见萧元彻轻轻的拍了拍书案,寒声道:“许惊虎。。。。。。”
许惊虎身形一颤,忙一抱拳颤声道:“末将在!。。。。。。”
萧元彻的声音异常冰冷,投向许惊虎的眼神也锐利非常。
只听他一字一顿缓缓道:“许惊虎。。。。。。你可知罪!”
许惊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刷白,忽的单腿跪地,彷如倒下了一座铁塔。
他跪在营中,声音颤抖,并未过多解释道:“末将许惊虎知罪。。。。。。听凭主公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