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玷污,所以臣思来想去,唯一还能为大宁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薛华衣看向李长烨,语气诚恳的说道:“罪臣召集京畿道所有厢兵文武官员来石城,是想亲手了结这一切,如果殿下处置这些人,百姓们不明真相,会觉得殿下严苛,不近人情,可是臣来处置这些人,是臣职权范围之内。”
“他们也都是被逼无奈,没有多少人是出自真心想要谋逆造反,那时候被杨皇后所利诱,被薛城所威逼,他们又在一开始不知实情的情况下签了血书和名册,虽有罪责但罪不至死。”
“是罪臣该死。”
薛华衣认真的说道:“请殿下准许,罪臣以玩忽职守之罪,将他们全部解职,他们也都自知犯了何罪,不敢造次,这些人若是都死了不冤枉,毕竟当年他们也算做出了选择,可是也冤枉,因为他们实在身不由己。”
“但罪臣不一样,罪臣是杨家的人,是主谋,是主犯。”
薛华衣道:“以谋逆罪杀罪臣一人,其他人,殿下就。。。。。。就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李长烨沉默下来,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先回去吧。”
沈冷起身道:“殿下会给你一个答复,但不是现在,你且回去等候殿下的吩咐。”
薛华衣叩首,然后起身道:“那,罪臣先告退。”
他走了之后,屋子里就剩下李长烨,沈冷和岑征三个人,他们三个人都没有立刻说话,屋子里陷入了一种令人觉得有些压抑的沉默中。
“他可怜,也可恨。”
许久之后,李长烨摇了摇头道:“他这样选择,是在给朝廷一个理由。”
“是。”
岑征道:“臣和他谈过,他说朝廷要想处置这么多官员,唯有为北征筹备粮草补给一事可做文章,以渎职轻慢之名,把他们都罢了官职,百姓们也不会觉得奇怪,还会觉得朝廷做法雷厉风行,这样做不是为了保全那些官员的名声,而是为了保全大宁朝廷的体面,如果数百人皆按照谋逆之罪论处,株连九族,便有上万人要杀。。。。。。”
他试探着继续说道:“百姓们可以接受朝廷处置备战不利之人,却不好接受整个京畿道的厢兵官员全都参与谋逆之事,会让百姓们以为大宁官场都烂透了。”
李长烨看向沈冷:“护国公以为呢?别说那句臣都听殿下的。”
沈冷道:“臣还是想听听殿下的。”
李长烨:“你大爷!”
说完了之后觉得不太对,毕竟他大爷似乎也是他大爷,而且他们大爷还是皇帝。
他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略微沉吟后说道:“薛华衣这样安排也好,以备战不利之罪,把这些官员全都罢官,他们的家里人也不知道血书名册的事,若按谋逆论处,他们的家人死的也有些不值。。。。。。”
沈冷俯身道:“殿下说的是。”
李长烨又给了沈冷一个你大爷的眼神,沈冷连忙低下头。
李长烨继续说道:“难办的事,怎么给薛华衣定罪,他处置了那些官员,我在处置他,百姓们还是难以理解。”
岑征道:“之前薛华衣与臣交谈的时候,他说已经想好了办法,他说处置完所有涉事官员后,
廷尉府出面,就说查到了其实这些官员们玩忽职守轻慢懈怠,其实都是薛华衣授意,薛华衣是贼喊捉贼。。。。。。”
他看向李长烨道:“殿下,这是薛华衣亲口对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