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友林问。
高长德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女人和孩子们。。。。。。无辜。”
“无辜?”
高友林哼了一声:“他们既然是我们的女人,是我们的孩子,就应该面对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我就不断的和你们说,当我们不得不战的时候,女人好孩子不再是我们的家人,而是我们的武器。”
他看了高长德一眼:“女人和孩子能保住你的命吗?不能,但他们可以让官府的人有所忌惮。”
高长德叹了口气:“可是女人们什么都不知道,孩子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
“闭嘴。”
高友林道:“我们都会死,从前天我得到消息之后就很清楚,我们都会死,我们能逃掉吗?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我估计着县衙的厢兵和捕快早就已经把路都堵上了,如果我们要逃只能往北逃,可是我们能出关吗?”
他攥紧了拳头:“既然逃不掉那就拼,拼死一个是一个,反正我们都会死,官府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不会留情的,哪怕我们投降也一样都是死,还会被严刑拷打,人不人鬼不鬼。。。。。。既然要死,女人是我们的女人,孩子是我们的孩子,那就一起死,到了地狱还是一家人。”
“嗯!”
听到这句话高长德点了点头:“大人说的对,死就一起死吧,到了地狱还是一家人,我们的东西,我们都带走。”
“一会儿进攻的不会是厢兵,很可能是战兵,我父亲当年要修建土墙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一天,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我们的祖地在渤海,渤海已经被宁人占据,他们屠杀了我们多少自己人?难道他们杀的就没有女人和孩子?!”
高友林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所以,想想看,我们的女人都是宁人,他们死有余辜,我们的孩子。。。。。。这仇恨也是宁人给的。”
“雾气动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指着前边喊了一声。
白茫茫的雾气微微卷动着,土墙后边的所有人全都紧张起来,他们手里的兵器杂七杂八,有正经的刀和长矛,也有把木棍削尖了当枪用,这一刻他们握紧了兵器,等待着厮杀。
雾气卷动中,一个人骑着黑色的战马缓缓走了过来,他穿着铁甲,像是从雾气中走出的死神。
“怎么就一个人?”
“他是要干嘛?”
矮墙后边议论纷纷。
“瞄准他!”
高友林下令。
土墙后边有连弩的有简易弓箭的,全都瞄准了那个骑士。
黑马上,孟长安把面甲缓缓推上去,他看着土墙后边那些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是孟长安,东疆刀兵大将军,奉旨剿灭逆贼。”
“孟长安!”
土墙后边有人惊呼了一声,声音都在发颤,那是不可抑制的恐惧,孟长安这三个字就是杀神的代名词,那个家伙在渤海创造了屠杀百万人的记录,放眼古今,这样的人有几个?
只此一人。
“我只说一次
。”
孟长安看着土墙后的那些人语气肃然的说道:“你们如果放下兵器走出来,我会考虑为你们酌情请旨轻判,我知道你们会把女人和孩子当做挡箭牌,正因为如此,念及那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我才会来和你说这些,一刻之后,如果你们没有选择出来投降,我会下令杀无赦,你们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妥协。”
“你来吧!”
高友林扯着嗓子朝着土墙外边喊:“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光,你是孟长安又能怎么样?我们不会怕你,也不会投降,女人和孩子是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她们死,是她们的命。”
他喊了一声:“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