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淑贵妃继续问道。
“淑贵妃!”跪在地上的宸妃忽然抬眸猛然瞪向了淑贵妃,“大过年的,你为何要诅咒小皇孙!居心何在?”
淑贵妃好像受了惊吓,整个人马上朝陛下的身边靠了一靠,“哎呦,宸妃姐姐怎么忽然生这么大气,诅咒这么大的帽子妹妹可是真的受不起。妹妹也是关心这孩子啊!怎么就不能问吗?还有,这孩子已经这样了,难道不是要赶紧传御医来看看,宸妃姐姐怎么好像十分的忌讳这个啊?”
陛下的面色一沉,“还不赶紧宣太医过来给这孩子看看!”
宸妃闻言眼神一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只是她脸上那点细小的变化还是被淑贵妃看在了眼底。
“对对对!”淑贵妃马上接了陛下的话题,“不光要宣太医,还要多宣几个,确保小皇孙万无一失。”
宸妃恨的几乎要咬碎了牙齿,这个贱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陛下龙体要紧,赶紧叫人来给陛下更换了衣袍。”宸妃娘娘还是忍住了这口气,故作关切的说道。
这暖阁里面的其他宗亲皇室显然也被眼前的变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一个个都噤了声,不敢再言语什么,只求陛下还有淑贵妃宸妃这些人能将他们完全当成透明的看不见才好。
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哪一个不是在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后宫如何,谁人心底不明白清楚?平日里只觉得淑贵妃是个没心没肺的,今日他们才发现,其实后宫的女人能爬到贵妃的位置上,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即便大家都觉得这孩子似乎真的是有点不太对劲,神态有点过于亢奋了,但是谁都没敢说,这话只有从淑贵妃这样平时好像口无遮拦的人嘴里说出来才最有说服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看陛下现在的脸色,大家的心底就都有了谱了。
“小皇孙身子受了点伤,各位也就都先回去吧。”陛下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明日宫中设宴,各位再入宫和朕共叙天伦。”
众人一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等这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裴敏和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也匆忙的赶了过来。
裴敏这些日子都是住在宫里的,防备陛下召唤,这大过年的,谁不想回家去待着。
暖阁里面自是闹哄哄的,萧瑾与萧子雅出来之后,便推着萧子雅去了御花园。
他们都对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想要找一个僻静的所在简直太容易。
萧瑾推着萧子雅停在了一处凉亭之中。
这凉亭由九折桥连着直接探入御花园的湖中,如今是冬季,天寒地冻,湖面结了冰,又覆盖着一层白雪,如同一大块上好的白玉之中点坠着一点点绿翡翠一样。
“这里足够清静了。”萧子雅笑道。“你要与我说什么?”
“子雅堂兄。”萧瑾绕去了萧子雅的身前,凭栏而立,“应该是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我有什么话需要和你说的?”萧子雅笑着一摊手,“恭喜你死而复生的言语已经提过了,再提不是显得十分娇情吗?至于箬衣的事情,你也知道之前她很喜欢玉儿,也愿意与我交谈,这些就是事实,即便她现在当了你的妻子也掩盖不了她曾经让我直呼她名这件事情的存在。”
“你还想要用这些来挑起我的怒火?”萧瑾抿唇一笑,“不觉得十分无趣吗?”适才在暖阁之中,萧瑾是冲动的想要掐死萧子雅,不过刚刚走了一段路,他倒是冷静下来想明白了。
如果他真的发怒,便是中了萧子雅的圈套了。
箬衣说过,既然爱她就要信她。
诚如她一直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一样。
“无趣?”萧子雅略一挑眉,按压住自己心头的讶异,这家伙还真的是变了许多。
以前的萧瑾年轻,看起来淡漠疏离,但是实际上却是十分冲动的,平时怎么都好,他不会去在乎,即便在乎,他也只会放在心底,但是只要触及到他的逆鳞,他就会炸开。
而现在,萧子雅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看不懂萧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