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丽娜看了一眼,急忙低下头去写咒。
杨晓璐慢慢从地上站起,脸色很是尴尬。看看四周,竟没有一人上前相扶,不禁扁扁嘴巴。向前走了一步,整个右腿已经麻了,身子转了几下,才保持了平衡。
“你也许说的对,符咒若是不够用呢?”我冲着她说道,一脸平静。
“那您就受累,多写一些吧。”杨晓璐说道。言辞恭敬了许多。
她终于知道,我和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
我也犯不着生气,只是,如果那血人过多,道符真的不够用呢?我看着满桌的道符,皱起眉毛,可惜,我虽然拜了风水大师浊云为先生,却只修习了他的剑术,对于他的阵法,却未有涉及。
术士就不重阵法,大多时候,是无法开道场的。因为不能祈福。
唯有盼望,眼前的符咒够用。足够我们抵抗到明天早上。
“梦掌教,我不懂事,冒犯您了。”杨晓璐恭敬的又说了一句,许高畅笑了笑,朝着王宫门外看去。那是一个画满了各种符号的大厅,估计那是滇人的议事大厅。
穿过大厅,沿着一路大小不一的滇式牌坊,就到了王宫。
如果古滇人还健在,每当有重大活动和来宾,估计在街道两旁都会布满滇国的仪仗兵士。至于每一个汇集处,都会摆着大小不一的城市雕塑铜柱,上面镌刻着不同的造型花纹,估计多为祭祀或是王室膘牛之用。
如此气势,又怎么会突然不留痕迹的迁移到此,重新繁衍呢?不过两千年过去,除了留下一座青铜古城,什么后裔都没留下。
人都到哪里去了?
夜幕慢慢降临,四下一片寂静。为了避免道符被糟蹋,我让杨晓璐和贾丽娜在房间门口、窗口各处贴满符咒。并不断写着道符。
一阵夜风带着海腥味吹进殿内。掀起了几张道咒,身旁的熊俊名急忙帮我按下。
“大家集中点,不管贴的道咒如何,全到大厅来。”我放下了笔。
来了。
许高畅正要关上房门,我喝了一句,“不用!就留这个出口!”
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阵仗。
一群水手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夜色中已经模糊不清的各种青铜建筑。
一只血人自门口的滇式牌坊闪了一下,接着跃到了祭祀的铜鼓亭上。漆黑不见五指的夜里,那一团血影更是显得诡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只听得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我死死盯着那东西,就怕不注意,它便在漆黑的夜空中消失。
夜色深沉,我连她身体的轮廓都看不清,口鼻中是重重的血腥味。
它猛然动了。身子似乎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随着她转动身体,一道白光裹住她的身体的曲线。顿时刷刷刷刷的声音在夜里传递。在眼前的王宫广场上密密麻麻,站着知道多少具白布包裹的血人!
她朝着左右展袖,两道蓝色的光芒分别击在两侧的铜牛身上。
铜牛嘴中含着的火把变成了两团蓝色的火焰,腾的燃烧起来。
“啊——!”她张开喉咙嘤叫起来,声音忽而高亢,忽而婉转,说唱戏不是唱戏,唱歌不是唱歌的吟唱!
白衣血人们纷纷跟随起她的动作,右手于肩并宽,左手握拳放在胸前,站立起来。
“咚!”一声鼓响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节奏感逐渐强烈起来,配合着血人的吟唱,血人们相互穿梭,像是在跳着奇怪的舞蹈。
我看着眼前不断加入队伍的白色物体。头顶的汗流下了脸庞。
“梦掌教,它们,不是在欢迎我们吧?”杨晓璐惊惧的问道。
你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真让你给说中了,道符不够用。面前的血人,有一千头?还是两千?
我朝着门口走上一步,一手捏了几张黄色道符。一手摸了耳环,“嗤!”一道寒光从右手射出,通体透凉的剑身泛着月色莹白的光芒。
以一挡千。在我面前的是鬼,不是人啊。
我真心希望王萱诸人都在。而不是两个异教徒的小喽啰。
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搞不好,我还要保护她们。最后要提防着她们出一些小动作。
“停——!”我喊了一句,声音远远传出,回音回荡在整个王宫广场。
一时间,鼓点、舞蹈全静止了下来。
“昨天船不见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这种鼓声。”那个昨天看守的水手说道,我记得他的名字,姜宜民。
冷风刮在身上,我知道大战一触即发。凭着下午那只血人的侵袭,我估计这些血人都不会只是过来跳舞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