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夏侯妍的能力强,车辆诡异的停在锦都和江州中间的县城一个小站。我看看天色,此时的那个我应该已经将夏侯妍的孩子送给了赵姓家人。
而我现在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做些能做的事情,小站的一侧是街道,但是另一边,是一条延伸在森林两侧泥泞的小路。
地上的冰雪印着不少大型货车的车印,也许是解放车的。我分不清楚,但是从轮胎的宽度看,应该是军车,他们一定带着夏侯妍坐了车赶回江州了。
车站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我应该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顺着这条泥泞小路,开始向着江州方向走去。我是个不辨方向的人,但是现在身上的罗盘起了大作用。我边走边算了一卦,知道自己的方向一定没错,而且,还会遇到贵人。
走不多时,身后驶来了一辆解放车。我急忙站在路边招手。那车在我面前停下。探出一个人头来,“同志,你要去哪啊?”他的脸有些沧桑,眼睛有点发红,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头很足。宽阔的脑门中气很正。是个好人。但是我只能利用了。
“我要去江州,师傅能不能捎我一段?”我冲他说道。
“我这车是到林子里拉木头的。最多只能在前面就放下你,要不拉你一段,你自己再找车?”他说道。
“行啊,谢谢师傅了。”我说道。只要我上了车,就一点不担心你会带我去。因为我也是个恶魔术士。这个时代的人比较质朴,只要不是道法神佑的人,控制起来应该不是多困难。
我轻轻的划破了手指,等着魅惑他。
此时他却打开了车窗,开着车抽起烟来。我皱了眉头,我的媚术并不到家,封闭的空间倒还可以,看来论到控制,还是差点。
“小同志,这么大冷天的,为什么不做瓦罐啊?”他飞快的瞅我一眼,又盯着面前的道路,“这条路不好走,你坐稳了。”
“什么是瓦罐?”我瞅了一眼脚下,是一把弯把锯,看上去带着木屑,好奇的问道。
他笑了笑,“就是火车。”
“车站封了啊,你没看见大火吗?”我说道,将手指嘬进嘴里。等待魅惑他的机会,含在嘴里,我的伤口就不用再划了。
“好像是部队在剿匪,听说最近哪里都不太平,咱也是干活的。只要不耽搁我拉木头就成。”
他手上握了一个老式的步话机,“大牛,你们弄齐活了没?”
步话机传来沙沙的声音,没有人回答。
“早上不是已经喊山了,干的怎么样了?”
步话机还是没有回音。他皱了皱眉头。
“喊山是什么?”我问道。
“那是个老传统,“喊山”是每棵树被伐倒之前,人们会根据树倒下的方向喊出“顺山倒”、“横山倒”或是“顶山倒”,在过去的传说中,喊山是向山神打招呼,人们把山神的树带走了,应该知会一声。而今树倒之前喊山是让人们躲开,避免出事故。”
“可惜我们只有一个组,要是两个组,那才热闹呢。”说起这个,他双眼放光。
我笑笑,放到现在,谁要是说起干活,就算是谈好了价钱,也没有这种气质。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那司机问道。
“我叫梦依尘。江州人。”我简单的回答道。寻找着一切能魅惑他的机会,毕竟到江州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我总得找个司机。不然这条泥泞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完。
“天都快黑了,这路不好走,山里有野兽,你也不做个长途班车回去。”他说道。
“没有钱。能省一点是一点。”我手上偷偷的准备起迷心咒来,要是嘴上露馅,就拍你一记!
“听着,再不回话,我就把你们撂到这儿,然后一个人去领你们工分喝酒。”他笑着说了一句。
步话机突然传回了声音“救命!救。。。。。。”
他脸色一变,冲我说到:“同志,你坐稳,山里出事了!”说完挂档加起油来。
开了一阵,他停下车来,敏捷的跳了下去。“同志,来帮帮忙!”冲我吼了一句,动作飞快的向山上跑去。
我叹了口气,好歹他拉着我走了这么远。夏侯妍一定是赶不上了,反正她的位置不会变,我就跟去看看,我是个医生,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山上已经下着小雪,他却如履平地。按着他走过的痕迹,我追了一阵,才追上了他。天空仍然飘着小雪,眼前的是一片空地,不少树木已经被伐倒,落在地上很是杂乱。一旁还有些弯头锯和斧头。看上去都很新。
他喘着粗气,喊叫道:“大牛!小西,你们在哪?”山上的回音回应着他。没有一声回答,甚至,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我看见地上燃烧的一只旱烟卷,正在被飘下的雪花浸湿着。
这里是一队伐木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全部消失不见,一定不是人力所为。
我全身开始戒备。鼻孔里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在飘雪的空气里显得很是清新。这是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儿!
同时,我耳边听到了步话机沙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