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光线不是很好,我担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当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的时候,一口漆黑的棺材赫然就摆在那里,不过棺材盖是打开的,正斜依着放在一边。我所在的角度不对,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趴在墙上等了一会儿,见那棺材没有一丝的动静。感觉上应该是一口空棺材。
我移动目光,观察院子里其他的情况。院子不大,而且很整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陈旧破落的感觉。而那盏刚才吸引我的昏黄的灯光就在我左前方的位置上,此时正透过窗户散发出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听了听院子里面的动静,黑漆漆的院落没有任何声音。难道谭曜坤不在这里?或者已经睡了?
我双手用力一撑,身子攀上墙头,然后小心的跳进了院子。在一片死寂的院子里,我的脚步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我缩在墙角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敢轻举妄动。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之后,我这才小心的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想了一下之后慢慢的来到了院门跟前。伸手把门闩轻轻的拉开了。动手之前,要先给自己找好退路,这是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所带给我的经验之一。
打开院门之后,我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口棺材。尽管我想要过去看看,但是过往的经验告诉我,好奇心太重不是一件好事。我认为那口棺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这个院子白天的时候,会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任棺材里有怎样的尸体,也不会发生尸变。尽管这样,但我仍旧没有过去。
我把视线从那口棺材上移开,然后紧紧的看着那扇透过灯光的窗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户上的玻璃太脏了,除了透出的光亮,我无法看到里面的任何情况。我弯着腰走到窗台下面,慢慢的把头探上去。可当我看到窗户上的玻璃的时候,我不由得就是一愣,这扇窗户上安装的竟然不是普通透明玻璃,而是磨砂玻璃。
这倒是让我十分的奇怪,设置窗户就是为了室内的采光,既然按了窗户却又采用这样的玻璃,难道还有人嫌自己的屋里太亮吗?
我挪动了几个位置,不停的变化角度,但是都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况。突然间,我注意到在边上那扇窗户的下方,不知道是不是玻璃做工的问题,在那个位置有一个樱桃大小的区域并没有被磨砂,而是透明的。
我听到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就侧着身子站起来,把眼睛凑到那个位置上,透过这小块透明的区域向屋里面看去。
我看到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盏煤油灯。我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家里不用电灯,竟然还采用这样原始的方式照明。难怪我看到的灯光是这个颜色。屋子里面的摆设也很陈旧,桌上摆着古老的座钟和已经有些残破的花瓶。我把屋内扫视了一圈,屋内是典型的民国时期的装饰风格,我有一种在看年代电视剧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我就觉得好奇,这间屋子里是点着灯的,而其他的屋子是黑的,说明有人在这里,可是人在哪呢?我并没有看到啊?
我正在纳闷,忽然间,一个白影猛的从窗户下面跳了上来,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顿时就是一呆。可当我定睛一看的时候,这白影分明就是一张人脸。这张脸上画着浓厚诡异的妆容,一张脸被抹的惨白,两条眉毛画的漆黑,两边的脸颊上涂着鲜艳的腮红。
我毫无思想准备,只感觉全身的汗毛就是一紧。两只扒在窗台上的胳膊顿时就僵住了。
而这个时候,窗户里的那张脸,此时竟然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尖利的笑声顿时响了起来,在加上这张脸上的尊容,我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头皮瞬间就炸了起来。
我低呼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强忍着没叫出声来。匆忙转身就跑,由于太过紧张,脚下打绊。跌跌撞撞的险些摔倒,慌乱中我伸手一扶,抓住了一个东西,这才稳住了身子。
可我低头一看自己扶住的正是那口没有盖盖子的棺材。我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额头上的冷汗刹那间就流了下来,因为我隐隐约约的看到棺材里面似乎不是空的!
我快速转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屋子,屋门还是紧闭的,并没有什么从里面出来。
我低头看来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棺材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好在这个东西目前一动也没动。安全起见,我一只手慢慢的从腰间把短刀抽了出来,另一只手小心的从棺材上抬了起来,同时准备撤步离开。
可我的那只手刚刚从棺材上抬起来,突然间从棺材里面伸出来另一只手,一把抓在了我的手背上,这只手干枯褶皱,而且指甲很长,很像一个垂暮老人的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再也按捺不住了,大叫一声,“啊!”同时举起短刀就要砍过去。
而这时,棺材另一边方向的一间屋子门前的灯泡忽然间亮了起来,一个人正站在那里,大喝一声:“住手!”
我被他这突然一喊,吓了一个哆嗦。我不知道这个人再冲谁喊,是让我住手,还是让棺材里的那位住手。总之,我停下了砍下去的动作,棺材里的那只手也撤了回去。
我利用这个机会赶紧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边屋前的门灯虽然还亮着,但是那个人刚好站在背光出,我看不到他的长相。
但是此时,我顾不上注意这个,我不敢怠慢转身就往院门处跑。而我也听到,在我跑动的同时,后面的那个人也动了。
我拉开院门刚刚跑出去两步,就听到背后风起。我暗叫不好,刚想加速,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把抓住了。我也毫不犹豫,转身就是一刀砍了过去。可没想到这个人身手灵活,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我一看就知道麻烦了,遇到练家子了。自己这两下子恐怕不够看!
我趁机挣脱就想转身继续跑,可是却悲催的发现自己不仅没有砍到对方,还没对方抓住了握刀的手腕。
我顿时一愣,可还没来得及挣扎,胳膊就被对方用力一拧,反背到了身后。我整个人一下就被制住了。
对方再稍稍用力,我的手腕负痛,短刀一下子就脱手了。不过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被我用另一手接住了。我再次发力,抡起接住刀的这只手,猛劈过去。其实这一招,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曾经见文墨用过,但是觉得实在是很厉害,就记住了,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后面的人没有料到我还有这一手,匆忙后退,同时把我的手腕松开了。
我赶紧跑开几步,抖了抖手腕,转头看过去。这次我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原来竟是谭曜坤!